阮瑾年傻眼了,《三字经》她倒是全本都记得,但是前天娘亲教的哪段她如何晓得啊,是以她尽管埋了头,支支吾吾的背不出来。
庄嬷嬷接过青鸾递过来的对牌,披上软毛织锦披风,撩开暖帘出门去了。
屋子里的氛围有些沉闷,江余氏带着丫环们上好茶点,悄悄地站在一边。
阮瑾年听得暗笑,母亲也是个蔫坏的人,她敢包管,祖母必定会气得砸杯子,狠狠地清算何氏。
谢氏接过《三字经》一口回绝道:“没门。遵循阮家的端方,等开了春,你就要进家属的女学了。到时候先生考你,你答复不出来,也不学了吗?”
二房的环境,阮瑾年也是晓得的。三伯娘死得早,三伯不肯娶后妻,因此二房是个得宠的姨娘管家,二姐阮瑾灵的日子也过得非常艰巨。
阮瑾卿抱着阮瑾年,道:“娘,你偏疼,我这么心疼三妹,你还说我。”
谢氏又让青鸾把《三字经》拿过来,对阮瑾年道:“百龄,你把前天娘亲教你的那段背来,让娘亲听听。”
阮瑾年真不晓得这茬,倒是难怪她屋子里的丫头话这么多,特别是两个小的糖藕和米糕。
谢氏摸了摸她的头,叮咛庄嬷嬷道:“嬷嬷,把抽屉里的对牌送到康宁院,就说我病了,实在管不动家了。别的,问老太太那儿是不是缺人,如果缺人的话,我们再买几个下人就是了,没需求委曲本身,连何氏那样不成体统的人都放在屋里。”
阮瑾年歪着头望着阮瑾卿,阮瑾卿看着她敬爱的模样道:“怪道瑾灵喜好找你玩,连我也喜好你这个模样。”
阮瑾年笑道:“还是大伯母好,看得逼真。”
谢氏见阮瑾年不说话神情怔怔的,焦急的叫:“百龄,百龄……”
阮瑾卿愤恚的道:“潘家女人动手可真狠,瑾灵的头发都被她扯掉了一把,我去看她的时候,还在捂着被子哭啦。”
江余氏看了眼阮瑾年,点头道:“嗯。”
谢氏见她回话了松了口气,心疼的道:“百龄,是不是累了,累了就叫乳娘抱出来歇息会儿。”
谢氏气得伸脱手指头,想要推了推她的头,真不晓得这丫头随了谁,明显她和寿延记性都很好,这丫头如何一天没读就忘了。
阮瑾卿也笑了,牵着阮瑾年的手进了暖阁,道:“让她们说她们的,我们自个儿说自个儿的。”
阮瑾卿看着阮瑾幼年大哥成的模样,感慨道:“我倒是忘了,你从小就是个聪明的。”
阮瑾卿拉着阮瑾年的手,道:“你这个小猴子,传闻明天摔了头,可好了?”
阮瑾年从速道:“二伯母好!”
见到十几年未见的大姐,阮瑾年欢畅极了,转着圈道:“你看我这模样像有事吗?”
阮瑾卿恋慕的道:“你是玄月的生日,四婶还让你开了春上女学。我可比你惨多了,正月里的生日,刚满三岁,娘就把我送女学了。”
阮瑾卿捏了捏阮瑾年的脸,勉强笑道:“摔了一跤也懂事,你可真是因祸得福。我娘还跟我说,四婶怀着身孕,你年纪又小,又是个跳脱奸刁的,你祖母就跟二房那位似的,担忧你们的日子如何过。见你懂事了,我也放心了。”
前面又出去个面庞清秀的人,调侃道:“百龄的嘴真甜,如何不叫你二伯母?”
阮瑾年回过神见母亲焦心的模样,吞下了统统的眼泪,笑道:“娘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