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珠见珊瑚如此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,也冷了脸道:“四太太身边有画屏她们,你跟我走就是了。”
谢氏欣喜的笑了,道:“多亏了伯母帮我的忙,不然我哪能像现在如许放心的歇息。”
黄婆子浑身冒盗汗,吭哧吭哧的道:“这是奴婢几天前托别人买的,珊瑚女人给了我一两银子,我私底下扣了二钱,别的我就不晓得了。”
长房老太太看着黄婆子,嘲笑着问道:“你说这是你买的,那你且说说,你是甚么时候买的,在哪家店买的,买成多少钱?”
庄嬷嬷端着药碗的手抖了抖,眼睛潮湿了。
长房老太太拄着拐杖上来道:“都在说甚么呐,这么欢畅。”
慧珠见黄婆子在院子里大喊,气得怒道:“堵了她的嘴,拖去见老太太。”
庄嬷嬷接过画屏手上的药碗,道:“还是让我来喂太太喝药吧。”
长房老太太瞪着她又问道:“你托谁买的?”
谢氏笑道:“满屋子就你的嘴是最会说的。”
谢氏笑道:“你们呀,到底是年青,等老了就晓得儿孙合座是多么幸运的事了。”
画屏从速从庄嬷嬷手上接过药碗,打趣道:“太太对嬷嬷真是好,连奴婢躲这么一回懒都不可。”
庄嬷嬷看着谢氏喝下碗里的药,内心痛得浑身都颤抖了,双手紧握成拳。要不是还惦记取孙子石头,她真想一头撞死了事。
珊瑚白了脸,傲气的道:“我要去奉侍太太,没工夫去见你们老太太。”
长房老太太指着她,愤怒的道:“堵了她的嘴。”
世安院悠远的西边呈现了久违的太阳,院子里的雪也熔化得差未几了。
慧珠从院子里出去,走到长房老太太身边小声的道:“老太太,小红来讲她看到院子里的黄婆子给了珊瑚一包东西。”
黄婆子也惨白了脸,奋力从粗使婆子手中摆脱出来,扯出堵在嘴里的手绢,冒死的叩首道:“大老太太饶命,这都是珊瑚女人叮咛奴婢给她买的,奴婢甚么都不晓得啊。”
黄婆子和珊瑚大喊道:“大老太太饶命啊,奴婢是冤枉的。”
长房老太太一巴掌拍在罗汉床的茶几上,气得胸口起伏,嘲笑道:“短长了,本领见长了。夹竹桃粉、藏红花花蕊粉,一样接着一样的来,她这是要灭了三房吗?”
穿堂里黄婆子跪在长房老太太面前大声哭道:“大老太太,奴婢甚么都没做啊。”
她提了一个食盒,亲身摆好饭菜,站在长房老太太身边道:“大太太和二太太带着哥儿姐儿去给三房老太太拜寿前,把老太太和四太太的晚餐都安排好了,奴婢守着她们做好,再跟着送过来的,老太太您就放心的用吧。”
长房老太太看着被押出去的珊瑚严厉的道:“把黄婆子给你的东西交出来。”
长房老太太接过纸包递给身边的周嬷嬷,问:“你看看这是甚么?”
她拿起彩绘缠枝花的白瓷勺子,装了一小口药放到谢氏嘴边,道:“太太,药要趁热喝,凉了结果就不好了。”
珊瑚被吓得神采惨白,跪在地上叩首道:“大老太太,冤枉。黄婆子莫名其妙的把这东西塞给奴婢,奴婢甚么都不晓得啊。”
谢氏笑道:“画屏,怎能让乳娘给我喂药。”
珊瑚拿着药躲在耳房里,考虑着该如何动手。听到黄婆子的喊声,吓得打了个颤抖,下认识的把药藏在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