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瑾年摸着火辣辣的脸,看着阮安,眼睛酸酸的。她不想在阮安面前暴露她脆弱的一面,昂开端冷冷的讽刺道:“传闻祖母病了,我送了碗刮寒药来。如何,父亲大人感觉我不该孝敬祖母。”
闻言阮瑾年胸腔里燃烧起仇恨的烈火,她把阮瑾厚交给青鸾,对钱大夫道:“钱大夫,把刮寒药给我。”
屋子里又是一片哭声。
没想到……没想到她毕竟还是落空了母亲暖和到让她沉浸的爱。她好恨!恨她为甚么有个暴虐无情卑鄙无耻的祖母,恨她父亲为甚么不能多考虑母亲的感受,一而再再而三伤她的心,恨潘兰的轻贱,恨潘二姐的无耻。
粗使婆子们早就晓得要做甚么了,这会儿都红着眼睛吼道:“替主子报仇!”
她打起精力来,把趴在谢氏身上哭得面色透青的阮瑾厚抱在怀里。
潘氏被捏着嘴满脸惊骇的啊啊啊啊乱叫,阮瑾年一松开手,她再也沉不住气喘着气,谩骂道:“阮瑾年你这个小贱种,跟你那短折的娘一样不得好死。”
钱大夫当即把药箱抱在怀里点头道:“女人,这药不能乱花,会出大祸的。”
阮瑾年讽刺的道:“我祖母受了风寒,吃这刮寒药对症的很?”
阮瑾年痛苦的握着阮瑾厚的手,果断的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让娘亲白死的。”
她踹不动了,对身边的粗使婆子道:“给我狠狠的打她们,只要不打死,不留陈迹,我保你们没事。”
阮瑾年看着他的背影嘲笑。她转头看到一身白衣弱不由风的潘二姐和满面怒容的潘兰,想起水池里的那一幕,走上前朝着潘二姐肚子狠命的踹。
阮瑾年走出正房,小小的身子笔挺的站在庑廊下,严肃的道:“你们都是太太从死阎王手里买返来的,现在主子被人害死了,你们该如何做?”
娘亲走了,她要承担起长姐的任务,珍惜他、照顾他、教诲他,她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。
潘氏看着阮瑾年端着药出去,既惊骇又凶恶的道:“阮瑾年,你这个不孝女,你想做甚么?”
小丫头端着药跟在阮瑾年身后,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着潘氏住的院子而去。
阮安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,看着满脸仇恨的阮瑾年喝道:“百龄,你这是做甚么?”
阮瑾年看着潘氏红润的神采,想到闭着眼睛再也不能够和顺的叫她百龄的母亲,心中仇恨的烈火烧得她血液沸腾。她看着粗使婆子摁住了潘氏,端着药一步一步的上前,从丫环手里接过勺子撬开潘氏的嘴,顶着她嗓子眼,把满满的一碗药灌了下去。
一个小丫头沙哑着声音道:“温嬷嬷打发奴婢去叫老爷返来,路上老太太的人闯了过来,说是老太太又病重了把老爷拉走了。”
康嬷嬷从速抵挡起来,粗使婆子给了她一拳,威胁道:“诚恳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