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兰咬了咬牙,委曲的看着潘氏,吱吱呜呜的道:“母亲,这些欠条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您让儿媳妇买的,您都不记得了吗?”
她又看了眼潘氏,揣测她这无私的姑母揣着明白装胡涂,该不会是想让她把这些欠条都应下来吧,那可不可。别人不晓得她但是清楚得很,这一年多她在那丫头的铺子里足足欠下了一万六百两银子,这些钱就是把她卖了也不敷还。
她略想了想道:“夫人,一万六百两银子的现银府上确切没有,请夫人宽大老身两天,两天后老身一订婚自登门奉上银票。”
潘兰从速抬起手臂把脸遮住,公然茶杯重重的砸到她手臂上,痛得她哎哟一声。
潘兰听得心都寒了,她也顾不得害怕潘氏了,扬声道:“姑母,您这是要逼侄女把统统的田庄铺子都卖了吗?”
潘氏瞪着潘兰道:“你再胡说八道,就别怪我替安哥休了你。”
潘氏指着她骂道:“我年老迈嫂是如何教你的,如何把你教得这么蠢。当着外人的面,你还想和我攀扯是不是?”
潘氏又一次革新了潘兰对无耻认知的底线,她看到了内里阮瑾柔裙子的一角,倒在地上哭道:“姑母,我的嫁奁将来是要留给瑾温和瑾良的啊,您逼我卖了它们,将来我拿甚么给瑾良娶媳妇,给瑾柔做嫁奁?您就是现在就休了我,我也不敢把它们都卖了啊。”
一万六百两银子,如何会这么多,她一笔一笔的记下了,到目前为止也只让潘兰欠了八千两银子的帐啊。更首要的是他们三房账上现在也就剩下了五千六百两银子,这让她如何还,莫非要动她的成本不成。她看了眼潘兰,心道这事还是等对付了李夫人再说吧。
潘兰翻开荷包看了看内里的欠条,内心震惊不已,这不是她在阮瑾年那丫头的铺子里签下的欠条吗,如何会在李夫人手上?她偷偷的瞄了眼潘氏和李夫人,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,阮瑾年那丫头该不会把铺子卖了吧。那可真是太败家了,祥庆街上的铺子现在就是拿着钱也买不到了。
是以她亲热的拉着李夫人道:“多谢夫人了,并没有甚么曲解。”
潘氏刚端起茶杯,惊得又放在茶几上。
潘氏听着也感觉顺耳,是以道:“夫人,我儿媳妇欠了多少银两,老身替她还了。”
潘氏到底是要面子的人,她连连摆手道:“哪有的事,老身是感觉忸捏,为了这事还让夫人亲身登门。”
潘兰一边抹着泪一边委曲的道:“母亲,现在不是骂儿媳妇的时候,您还是想想我们该如何把这个洞穴补上吧。”
潘兰愣愣的道:“母亲,孝敬您是应当的,但是儿媳妇并没有这么多的银钱还债啊。”
李夫人看了半天的好戏,表情贼好,她开朗的笑道:“那是老夫人福分好,才气有这孝敬的儿媳妇。妾妒忌还来不及,又怎会笑话。”
潘兰抽出一张欠条道:“母亲,您头上戴的这套祖母绿头面就是这张二千二百两银子的欠条。”
潘氏只好奉告她道:“这位是户部右侍郎家的李夫人。”
潘兰和李夫人见过礼后,坐鄙人首的椅子上,潘氏让丫环把装着欠条的荷包递给她,握着拳头寂然无声的捶了下茶几问道:“你看看这些欠条但是你欠下的?”
潘氏嘲笑道:“如何补上,你欠下的债莫非还真等着我给你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