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叹了一声:“姨娘大可不必如此,东西你收归去,我帮你这回就是,当然我如何帮,也要看姨娘你如何做了。”
傅琨手底下的银财帛产并不算多,赚的银子一部分用于支出全部傅家大宅,还要布施族里费事人家,更要办理宦海人脉,虽说他如此高位,积年的贡献不会少,但是傅琨并不贪财,他们送的也多是些书画古籍,要说钱,傅家必定是远远比不上那幕后之人的。
实在傅家管起来并不难,除开三房四房,傅琨本技艺底下的那些管事,都是忠心的老仆,由他们给姚氏加持,姚氏也并不受累,何况姚氏在管家理事方面到底还是学过一二的,是以傅家的碎务理得还算清楚,浅玉接办了也没太大题目,就是有刁奴受了姚氏悄悄调拨,想要给浅玉下绊子,也被傅琨都发落了。
傅念君“嗯”了一声。
提及来钱这回事,远的不说,近的,现在三房里宁老姨娘带着个孙女,她也开不了口去要钱,倒是四房,金氏比姚氏短长的,就是赢利这一道,积少成多,她这些年来东抠西挖,藏着财产出息,赖着公中的账,本来傅念君就想要好好跟她算算,她现在另有脸来讨车马费?
她早已开弓没有转头箭,只能往下走了。
傅念君想本身平素那套同人说话的体例大抵在这是行不通的,只好再直白一点:“只要姨娘不时有本日这个态度,我天然会不时帮你助你,让你受不得旁人一点欺负。”
她只要她乖顺一点,听本身的话,别揣摩些有的没的,好好先当着这个家。
站在青檀树下,傅念君才感觉心境安静了一些。
她睡得不平稳,恍忽醒来了几次,似梦似幻之间她竟分不清这是她已经熟谙了几个月的寝室,还是上辈子的那间内室。
傅念君早就在揣摩这件事了,那幕后之人有财力用私煤矿做局,可见是财大气粗,另有如魏氏姐妹如许的人,培养一个要花多少钱啊,他说舍也就舍了。
可三房四房,就见天的出幺蛾子。
“你们先陪我去一个处所。”
这些东西她从姚氏那边取来,诚惶诚恐了几天,本身都还没捂热。
她惹不得金氏,更加惹不得傅念君。
她竟然只是要本身这么一个态度吗?
“四婶那边,自有我去对付,我包管她今后再不敢往你的银钱账上动一分脑筋。”
傅念君很想翻个白眼。
畴前的姚氏不擅此道,更不要说这个浅玉了。
这一夜傅念君由仪兰奉侍着早早地睡了。
这是她第一天到这里时,独一感觉亲热的东西。
芳竹打发眉儿先归去好茶好水交代着,一边咕哝了一句:“也不看看好时候来,娘子还没用早餐呢。”
傅念君见她这一副小媳妇样,委委曲屈地顶着两个黑眼圈,心想她倒也真是挣扎了一早晨才下定决计来的。
“娘子睡得不好,梦中一向在喃喃自语,怕是魇着了,一会儿奴婢们给您煮点安神茶,午间您再憩吧……”
仿佛只要它,能证明她曾是“傅念君”。
三十年,甚么都变了,人,事,物……
当真?
她望着面前那些东西问道:“姨娘这是甚么意义?爹爹让你管家,我如何好插手?”
两个丫头对望了一眼。
“无妨,我也不饿。”
二房陆氏寡居,她嫁奁丰富,后代仆妇却都是节约恭敬,平素里月例都有残剩,加上人少,向来没有甚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