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此生已必定没法出头,幕后之人的筹算却不会窜改,他已经认识到本身这个“变数”,必然会想体例调剂战略,针对傅家。
“我爹爹他……官家会让他,权知枢密院?”
傅念君早在当日书房里与傅琨那一番《汉书》对谈开端,就已经体味了一些他的操行,傅琨虽为文人,骨子里却有一些热血,想来若非如此,他今后也不会一力主持新政,形成在朝堂上树敌无数,最后墙倒世人推,在他为百姓百姓带来无数好处的时候,官员们却只会揪住他的不敬、私德,乃至各种经不起考虑的诬言高文文章。
傅念君眉心一跳,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。
他虽文官,却血性不减,这个当口,枢密院将有一场颠簸,西夏那边却必须严阵以待,稳住军心,傅琨会做出甚么挑选,傅念君内心已然一清二楚。
他低头,就望进她湿漉漉的眼睛,像是小植物,对他有些莫名的依靠。
当然徐德妃和张淑妃对于插手枢密院的军权还是心不足悸,不敢等闲猖獗,但是也不得不说某些方面,恰是因为文博的存在才停滞了她们的野心。
周毓白便觉表情还不错。
周毓白感喟,“傅相一颗心不时系着百姓,也实在可贵。”
“这里不错吧,像不像看戏?”
端五佳节时的金明池水,安静之下,倒是暗潮涌动。
傅念君乃至能够设想到他当时的处境是多么悲惨,众叛亲离。
枢密院揽军权,掌军国机务、兵防、边备、兵马之政令,与中书门下并称为“二府”,枢密院中最高长官乃枢密使,人称枢相,而文博就是现在的枢相。
大宋冗员,常常权、职交叉,更常有以他官主持一官事件,称为“权知”,而权知枢密院的官员,便称知枢密院事,简称知院,文博致仕,一时很难找到有资格顶替他的大人,而武官现在更是不成能领如此大权,想来想去,能够临危受命有资格的大人实在未几,中书门下的两位宰相是最有资格做这个知院的。
傅渊风头太劲,他在昭文馆修史读书何尝不好,中书舍人固然职位不高,倒是天子近臣,偶然还替天子草拟圣旨,非常轻易窥得军国奥妙,再加上傅琨的职位,这个差事就如双刃剑,一个不好就会割破手。
若他不走,也要在戏台上陪着他们演,真是没成心机。
“迩来西夏边疆不稳,朝廷怕是要用兵了。”
傅念君的手紧紧扣在窗舷上,指节泛白。
幕后之人意在把持军权,他到底想干甚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