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里,刚巧;我运气好!”他略带羞怯,向他们几个招手;
待马车走出去很远,垂垂消逝在丛林中……
糟糕,不好!
“弟兄们,岂敢岂敢;跟几位豪杰比,不过乱来人罢了!”他双手抱拳,“各位豪杰实在辛苦;穷乡僻壤的,做甚么谋生,都挣不了几个钱;不轻易呀!”
“不消等!带的甚么路,还想挣我的钱?……等甚么等,快滚!”葛沛琛吼着。
“少爷,你谨慎,……木禾走了;”她拉着缰绳,赶着车,边走边往回看。
“何为么买卖,不都靠本领用饭?”他故作奥秘,“我问你们,现在,谁最有钱,晓得不?”
“谁,……谁呀?”几双眼睛都瞪着他。
“甭听他胡说!大抵连日本人长啥样,都没见过吧?”老迈斜视着他。
她定是怕拾璎受屈,将体已钱和上好衣物,装了满满两大包裹,放进了马车。却没推测,不谨慎露了财产;这些人,该不会生啥妄念吧?
两个壮汉上前,一左一右将他钳制住。
葛沛琛大言不惭,归正也没人听到,由着他信口开河。
“切,那还用你说!……可,日本人有枪啊,他们在南京,杀了我们中国,那么多老百姓;真是罄竹难书,他们就该下天国!”领头的大哥说道。
“少……少爷;我……”看到包裹里,那么多金银金饰,拾璎顿时懵了。
葛沛琛严峻极了,怕她有事;“木禾小兄弟,走吧;……别管我!”
“兄弟,没看出来,你这细皮嫩肉的秀才;干的,是和我们一样的买卖?”瘦高个嘿嘿乐了。
“大哥,这小子太有油水,不能便宜了他!将他绑回盗窟,好好地审一审;……撬开他的嘴,让小的们,去他家拿更多赎金来。”
木禾一个趔趄,几近要跌倒。
“我跟你们讲,那还是在南京;……日本鬼子车上满满的,满是从那些有钱人家里,搜刮出来的;金银财宝,金饰古玩,装了十几车。半夜时分,我比及鬼子都睡了,偷偷爬上车上,顺手包了两大包,再悄悄地溜出来。”
念溪奶奶呀,多此一举呀!
葛沛琛陪着笑容,内心说不出的苦。
“兄弟,我真没看出来,你一白面墨客,浑身是胆!”
“谁是我们共同的仇敌,日本人!……我们本来过得就苦,还被鬼子们掳掠!我跟你们讲啊,你们看到的那两包东西,那都是从日本人的车里抢来的!”
“日本人呗!”
“哦,……我在前面,等你啊;……”木禾轻声说。
“喂,……不要乱来!”葛沛琛心知,本身很难走脱;他对拾璎使眼色,“木禾,我兜里有两块银元,你拿了去,算做人为;……不关你的事,你走吧!”
“穷小子,赶着你的破车,快走!……不走,等我们给你发人为?”一壮汉先抢了银元,一手将她猛推开。
葛沛琛将胳膊一抻,摆脱了身边的两人;那两人一愣,“呦,没看出来,练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