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俄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他时,那还是在两年前,在凛风寨的大堂里,他吊儿郎当,不修面貌的地痞模样,和面前这个一身戎装,威风对劲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我渐渐往里走,只见阿礼靠在斜塌上,双眼紧闭,已是熟睡,甚是宁静的模样。他一只手按着酒坛,一只手以白布包扎,渗着大血,天然地搭在弓着的膝盖上。
我赶快奔了畴昔,便瞥见华钦手上擦着一块毛巾,正满头大汗,一脸惊奇朝我走了过来。
我还是执意要下来,“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。”
和我想的一样,自方礡身后,安城内确有很多指责方承不近情面的声音,且日渐高涨,子明亦抓住这一点,往城内射入白旗,言朝廷无道,守将冷血,不值得将士们跟随。义兵入城以后,不损百姓一分一毫,百姓实在不必为此白白送命。如此一来,安城内部民气不稳,军心摆荡,对重山再次攻城,大有助益。
“清华!”他瞥见我,眼眸一亮,跳上马来。
我便道,“话虽如此,但无道之君,又能留良臣多少,杯水车薪,毕竟抵不过义兵燎原之势。”
他如同梦中惊醒普通,忙回道,“皮外伤,不碍事!”
而子明早已料定两城必将来救,事前便派了两队人马埋伏在了通往安城的必经之路上,待两处援兵一呈现,便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。随后,义兵换上了两城的礼服,星夜赶往安城骗开了城门,一举将其攻陷,活捉了方承,而武城,琏城听闻安城已失,连夜带着县符赶来归附。
我一听易解,顿时如释重负,诘问道,“请先生明示。”
路上,不知多少人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,群情纷繁。
成果可想而知,阿礼轻而易举大败方礡,将其活捉。方礡部下见势不妙,当即撤回城中,将此事禀告了方承。
“阿礼,你受得住吗?”我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,颤抖着声音道,眼泪早已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我在遇见你之前,就是一个马夫,甚么达官朱紫,富贾乡绅,我都给他们牵过。如何,我现在给本身的娘子反而不能牵了,这又是那里的端方?”重山不屑道。
我点头道,“何不如许想?方承虽为一城守将,刚勇不足,而策画不敷,不知变通,从其劝杀亲儿一举可见一斑,并不是每小我都能做到像他一样,身故尽忠。我想城内必然有生异心者,此时才是我们的大好机会,最好不过摆荡军心。”
子明笑道,“多谢夫人。不过,将士们心心念念夫人前次送的梅花酿,不知可另有一些?”
擒了守将之子,本觉得可就此逼得方承将安城拱手相让,却不料方承不但不买账,并在城门之上大肆谩骂方礡,“孝子,你违背军令,其罪当诛!你我有父子之情,我与陛下更有君臣之义,为父宁失一儿,不肯背节。本日,你若能以死赔罪,保全忠义,他日为父将亲身为你立祠,受方家子孙万世香火。”
第三十四章
还好,方承有个儿子,唤方礡,恰好帮了这个忙。此人不与他爹一样本性,打动易怒,好大喜功。子明探听到,便让阿礼专门在城下搦战,指名道姓要与方礡一较高低。
清愁道,“姐姐说这是姐夫打的第一个败仗,必然要劈面来给姐夫道贺,这不,一大早便来了,足足四个时候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