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便是替易桓上将来的。”慕椋道。
慕椋赶上来问，“哪位苏公子？”
忆起旧事，林老也忍不住感喟，道，“没有永久的朋友，也没有永久的仇敌，以是合纵，并不能悠长。”
苏煜却笑而不语，很久方问道，“赵王在南熙殿设席，长秋殿下是否也会列席？”
第二日，我们按打算随林老一同入宫，刚出府门，便瞥见一个年青公子侧身于车旁背手而立，乍一看有些眼熟。
我们回到房中不久，便有一个小厮来拍门，还递给我一封信，道，“这是苏公子命我送来的。”
我猎奇道，“是甚么人，你这么欢畅？”
林老沉默了，半晌方道，“那么你来，是？”
听到这里，我才蓦地惊觉，是父亲提出的连横之策！
“难为你们，不去找他，反倒找我。”
话音未落，人已奔了出去。
听林老如许问道，慕椋微浅笑了笑，道，“这倒不难，大人只往一个月前想，就在颍汌，赵国事不是误扣了甚么人？”
林老微微点头，锋利的目光垂垂拉长，一时变得悠远和苍茫起来，不一会儿又规复了过来，和方才一样复苏和灵敏。
我不由感慨，慕椋这个智囊做得称职，他所体味的乔正言，比我这个亲生女儿多多了。
“你二人，临时先住在府上吧，明日可随我一同入宫，向大王禀明此事。”
“呵呵，你呀你，怪不得易桓说，得慕椋如同鱼之得水也。可，这些陈年旧事，还提它做甚么？”
林老无法笑了，“他是我的好兄弟，我如何会健忘？连横不过是他随口而出的打趣话，却不巧颠覆了全部天下”
慕椋点头道，“四十年前，六国会盟，合议对抗东秦之策，不知大人可还记得？”
我假装没有看到，很天然地把眼神落向别处。幸亏有面纱在，但是帮了一个大忙，很好地粉饰了我的慌乱。
他乡遇故交，我内心也替他感到欢畅。
林老沉吟道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慕椋白眼道，“将军府侍女无数，你又认得几个？才多久未见，你就养了这刨根究底的弊端。”
慕椋道，“大者为公，小者为私。”
我不由担忧，君长秋，当真如此难缠么？
“好，多谢。”
慕椋坦诚一笑，道，“您放心。”
只是未曾想，这故交实在我也熟谙。
一见到他，林老便抬手道，“公子久等了。”
慕椋看向他时脸上那没法袒护的高兴而熟络的神采奉告了我统统，我恍然大悟起来，昨日他口中的老友就是苏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