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安晓得葡萄是王倾君带进宫的,非别的宫女可比,正想拉拢,一时笑道:“葡萄这个名字,倒是轻易记,却不晓得是谁帮你起的?”
“都不要我了?”王倾君惊诧,站起来道:“那好,我走!”说着回身作出欲走的姿式。
话音一落,眼睛却一亮,托腮道:“动不得王倾君,莫非动不得她身边的人么?若把她身边几个忠心的人撤除了,她便如没了牙的老虎,只徒留虚势。”
六月份时,年已六十岁,曾为帝师的王允达再次入宫,这回是当唐天喜的教员。王倾君赐他住在明义殿,每日下了早朝,便抱了唐天喜进明义殿,让王允达讲帝王之术。王允达晓得,名为给皇上讲学,实际上,他的门生,是当今太后娘娘。
“葡萄,盛汤!”陈文安不屑地看一眼司徒元,直接把碗递到葡萄跟前,哼,看她先给谁盛?
这一天,王倾君见他们睡着了,方才悄悄分开,寻了司徒元保举进宫的郭鹤学防僧术。待她学了半个时候,再进殿时,就闻声唐天喜和唐天乐的哭声。
王倾君要抚养孩子,又要学武学文,理朝政,一时之间,自是忙得脚不沾地。看看两个月,她便瘦了下来,倒使莫嬷嬷等民气疼不已。
司徒元畴前在王家行走,和葡萄天然熟惦,趁机问道:“葡萄啊,记得之前到你们王家,用饭时,也是你在中间服侍呢!对了,进宫这些时候了,可风俗?”
陈文安和司徒元:嗨,顾着负气,倒忘了葡萄有两只手了!
葡萄忙应了,侍立在陈文安和司徒元身后。
椭圆形饭桌上,王倾君坐在上首,陈文安和司徒元坐鄙人首,沉默用饭。
“嗬,不睬我了?”王倾君不由好笑,“这才多大,多大啊?敢闹脾气了?将来长大了,可如何得了?”
提及寻香公主,王倾君也感喟一声,隔一会道:“蕃国那边听闻大唐新帝立,已派使者过来相贺,不日将抵京,到时接待使者,却要让简老太妃列席,她想问寻香公主的动静,或者托话畴昔,自能够奉求使者。借此也慰她一片慈母之心。”
叶素素等人垂手在中间服侍,只觉氛围极诡异,又不敢多话,悄悄互打眼色,喂,谨慎些,看这两个男人,仿佛想打一架似的,如果有个动静,要庇护太后娘娘啊!
王倾君倒是从葡萄嘴里得知了旧事,一听蕃国使者要来,本也满怀愤激,想着到时要给他们一个上马威,经验一番。只前日和帝师王允达提及,王允达道:“大唐新帝幼小,民气未集合,且陈氏一族把持朝政,太后娘娘势弱,却不宜获咎蕃国。一朝和蕃国闹翻了,只怕故意人会借蕃国人之手打压太后娘娘。且现在太后娘娘监国,言行代表的,便是大唐帝国,凡事要三思。”
“哇哇……”唐天喜和唐天乐目睹王倾君想走,齐齐噱起来,各自挣了挣,伸手要王倾君抱。
“葡萄,盛汤!”司徒元见葡萄和陈文安说得热络,不对劲了,敲了敲碗沿。
王倾君摇点头,决定晾着唐天喜,因回身要抱唐天乐,谁知唐天乐窝在叶素素怀里哭着,见她伸手来抱,也只顾哭,底子不睬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