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无常怔住了。是啊,江氏死了丈夫,膝下又无儿无女,上有刁蛮的婆婆,旁有不成理喻的妯娌,在侯府的日子,真可谓是煎熬。侯府如果倒了,树倒猢狲散,或许她还能过两天清净日子。
“这些跟着先皇打江山的功臣们,现在都只会喝酒作乐,于江山社稷毫无功劳。花大把的银子养着他们,又不是吃饱了撑的!”江氏说的露骨,却也表现了当权者的冷血无情。
只是,没想到侯府竟然早已是个空壳子。
江氏将屋子里的丫环打发了出去,便将吵嘴无常叫了出来。“如何样,可听到了甚么风声?”
真正的江氏仍旧木然的坐在那边,一动不动,放佛没闻声她的话似的。
甚么叫做飞鸟尽弹弓藏,这便是了。
二老爷沉吟了半晌,道:“如何行事,你本身掌控分寸。至于放印子钱这件事,我一句都没听过。”
“老爷您有朝一日也是要承爵的,妾身也是想着提早练习一番,免获得时候给您丢人。”二夫人将任务推了个干清干净,如此,二老爷也不好说甚么了。
江氏晓得他说的是真正的江氏,而非她。“她另有甚么可落空的吗?”
昭圣太后也不急,兀自的说着。“你的夫君,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,大齐国保家卫国的大功臣。文武双全,惊才绝艳,对你也是一往情深。除了你,便是连一个通房都没有。如许经心全意的对待,你如果另有些知己,就该好好的查清楚他的死因,让他的一世英名永存,不被人诽谤。你的儿子,少年英才,温文尔雅,才学出众,本该是出将入相的人物,恰好身子孱羸,死于床榻上。你可知,他的病并非天生,而是报酬?如此优良的儿子,还将来得及留下子嗣就英年早逝。你这个做母亲的,不但没有一丝的思疑,还任由祸首祸首清闲法外。亏你自夸忠贞,却连为他们报仇雪耻都做不到。比及了地府,可有颜面去见他们父子?”
黑无常非常惊奇,这么做莫非就不怕扳连了全部侯府么?
见二老爷不吭声了,二夫人才持续说道:“妾身粗茶淡饭倒是无所谓,可老爷毕竟是官身,在内里可不能太寒酸。何如妾身的嫁奁都是些不值钱的,曼儿又到了许人的年纪…”
江氏的手不晓得何时握紧,古井无波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波澜。“你说的,可都是真的?”
“你觉得侯府安循分分的,就能高枕无忧了?上边儿那位坐稳了龙椅,也是时候对这些世家脱手了…”江氏瞥了他一眼,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机。
二夫人抿了抿嘴,道:“那是她傻,用的本身的嫁奁补助。”
梅园
二夫人踌躇了一阵,还是将金凌奉告她的阿谁动静跟二老爷说了。
江氏不是个笨的,不然也不会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。想到夫君和儿子是被人给害死的,她那颗早已跟着夫君儿子死去的心,顿时又活了过来。“我会查清楚的。”
吵嘴无常还是板着一张脸,明显已经对她指派的任务感到木然了。
二夫人晓得他这是承诺了,脸上总算是暴露了笑容。“妾身必然不会让老爷难堪的。”
停顿了半晌,她才叮咛道:“接下来,就是弄清楚她跟甚么人打仗,都给谁放了印子钱。找准了机遇,让御史台的那些老固执们掺杂出去。”
“你夫君有多少本领,你会不清楚?若不是有人保密,他又如何会战死疆场,还落得个短视冒进的骂名。你的儿子固然有不敷之症,但颠末太医诊治,早就好的差未几了,为何俄然就病重了,莫非你就没有一丝的思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