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及祠堂里温馨下来以后,他才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对江氏说道:“大抵媳妇是如何想的,不如说说你的要求。”
太夫人拿着帕子用力儿的抹着眼角,可惜她的哭声过分聒噪,看着另有些矫情。就连跟着族长一起来的几位婶子都有些听不下去了,纷繁劝道:“嫂夫人莫要哭了,族长不是处理题目来了么。”
当然,她说的也是实话。族里的那几位婶子带来的孩子,皆是父母双全的,最小的也六岁了,早就懂事了,怕是不会心甘甘心的将江氏当作亲生父母来对待的。
总算是到了这个关隘,世人屏住呼吸,一双双探照灯似的眼睛盯着她不放,恐怕遗漏了任何一个字。
二夫人听了这话,神采顿时一片煞白。
太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,将身后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年青男人拉上前来,道:“你瞧羽哥儿如何样?他是你二弟的宗子,诚恳忠诚,聪明机灵,将来定能光宗耀祖,挑起侯府的重担。”
江氏温馨的坐在椅子里,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感。
两边争论不休,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江氏倒是保持着沉默,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。
太夫人哭泣声猛地一顿,显得非常高耸。江氏竟然这么利落的就承诺了?这让她另有些措手不及啊。
“过继向来都是遴选年纪小的,这过继将近成年的男人我还是头一次传闻呢。”
她不开口,不代表别人也没定见。
江氏安闲的挺直脊背,淡淡的说道:“过继谁我都无所谓,只不过,我有一个要求。”
江氏内心冷哼一声,面上却不显山露水。
江氏一向冷静地听着,并没有辩驳。
“可不是…这仿佛不大合端方吧?”
江氏睨了她一眼,点头道:“尚无。”
太夫民气里固然迷惑,但想着一旦得逞,将来侯府还是她的天下,顿时窃喜不已,嘴巴皮子也越来越利索。“毕竟是一个屋檐下住着的,知根知底。并且羽哥儿也快及冠了,比起两三岁的小童要懂事,必定会好好的贡献侯夫人你的。”
太夫人见她还死撑着,顿时又哭天抹泪起来。“我的命真是苦啊…年纪悄悄就守了寡,好不轻易将几个孩子拉扯大,谁晓得光启他…我那两个儿子又是不成器的…眼看着侯府后继无人,叫我身后如何面对老侯爷…”
“大侄媳妇,族里都晓得里的痛苦。可儿死不能复活,侯府总要有人担当。”族长坐在主位上,喝了一盅茶才考虑着开了口。
二夫人在一旁服侍着,忙扯了扯太夫人的衣袖,表示她从速将人选提出来。
“既然羽哥儿不可,那她们带来的就更不可了。”太夫民气里堵了口气,上不能上,下不能下的,非常憋屈。
太夫人颜面也真够厚的,见世人暴露不附和的目光,还一个劲儿的将羽哥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。
一席话说出来,太夫人和二夫人的神采都有些欠都雅。她们只想着将二房的羽哥儿过继到江氏名下,却没想过端方这回事。太夫人是庶女,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熟谙。二夫人则是过用心切,忽视了这方面的题目。
一时之间,氛围有些凝固。
江氏嫌恶的撇开首去,懒得理她。
族长没有体例,只得呵叱了几声,将那些三姑六婆给震慑住。“在祖宗牌位面前吵吵嚷嚷的,成何体统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