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,那凶徒杀了郑御史的公子,然后被花魁的丫环所杀?”文昌帝听了一会儿,倒是比郑御史更快理清这里头的思路。
谢繁华仿佛也认识到了些甚么,伸手拉紧了微微敞开的衣衫,撇嘴道:“时候不早了,你还走?”
张府尹仿佛早就推测了会有这么一刻,常常下朝以后连官袍都迟迟不换。低眉扎眼的跟着带路的公公来到勤政殿,瞥见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,张府尹便行大礼,跪下叩首。“臣京兆府尹张合,叩见吾皇万岁!”
即使谢繁华才情卓然口舌聪明,却也被他如此坦直的表达给怔住了。张了张嘴,倒是不知如何答复,只好冲着他瞪眼。
看到郑御史那盘跚萧索的背影,文昌帝俄然又有些于心不忍。都是做父亲的,他们都有一样的烦恼。“郑爱卿,你才四十,说不定还会有子嗣的。即便没法生养,也能够从宗族里选一个聪明朴重的孩子过继,如此,郑家也算是有后了。”
“臣,谢陛下。”郑御史再次跪倒在地,对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叩拜。
徐妈妈怕她哭坏身子,忙拿起帕子替她拭泪,道:“此人死不能复活,你啊,要节哀顺变。如果内心过意不去,就去寺庙里给她立个牌位,保佑她下辈子投个好胎。”
文昌帝见事情没弄清楚,他们倒是唇枪激辩上了,不由得皱起眉头。“说案子的事儿,扯其他的做甚么!”
路过?谢繁华眉头轻挑,他行走的线路还真是特别啊,专门从别人家屋顶路过。想到自个儿在他面前毫无奥妙可言,谢繁华就忍不住扶额。“你来,就是为了这个?”
“殿下唯才是用,天下归心,气度气度可见一斑!”
四皇子府
她凝眉思考的模样,当真而又聪明。旁人看了或许不会有太多感触,但是在他看来倒是沉寂动听,别有一番风情。
即便是崇高的天子的住处,也热气腾腾,如放在火上炙烤普通难受。气候酷热也就罢了,那是老天爷的意义,天子也无可何如。可文昌帝憋着一肚子的火,倒是因为那跪伏在地上,嚎哭得毫无节制的郑御史。
“不会有那么一日的。”不管她变成甚么模样,他都欣然接管。只要她想要的,他也会竭尽尽力帮她达成。
“好。”他承诺的干脆,本就没筹算对她有任何的欺瞒。
“你说。”见她终究松了口,楚旻宁嘴角的弧度更深。这一日,他但是整整等了几十年啊。
“皇上…”郑御史跪着向前爬了两步,颤抖着身躯说道:“先不说别的,就说那凶徒射杀了我儿以后,又是如何被击杀在现场的?很较着,当时另有人在那房间里。但是,张府尹却一笔带过,只字未提。臣,不平啊…”
文昌帝心浮气躁的坐在龙椅上,看折子的心机都没了。“郑爱卿,人死不能复活,朕谅解你老来丧子,就不究查你殿前失礼了。可你要闹到甚么时候才气罢休?张府尹不是已经将凶手正法了么,你另有甚么不满的,嗯?”
“嗯。”他诚恳的点头。
“如果有一日,你发明我并不像你设想中的夸姣呢?”谢繁华有些头疼。还觉得只要痴恋男人的女子才会如此痴傻,本来男人也一样。
“那也是大人您的提携。”师爷适时地拍这马屁。
谢繁华抬眸,问道:“甚么时候了?”
就算是拼了这条命,只要能够大仇得报,她在所不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