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及谢凌画完,赵构在一旁连声奖饰,“妙哉妙哉,此人物画像,这线条勾画,很有吴道子之风。凤鸣,你当真短长。”安德帝姬接过画像,命两名宫娥展开,细细抚玩,几次点头,心中又是一动。
两人相对而笑,赵构看了看内里,阳光亮媚,不由起了游兴,挽着谢凌说道:“凤鸣,你第一次来我府中,不如随我四周逛逛,看看我这园子有没有蔡府的精美。”谢凌不便推让,点头称谢。
一名华服老者正端坐正中,两边侍立几名小厮,这个老者须发皆白精力矍铄,一双暗淡如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,通身气度,满脸严肃,黄晓晓吓得说不出话,一旁的蔡平咳嗽一声,“大胆,见到太师还不跪下。”
谢凌猜疑的看了她一眼,“甚么是不该看到的?”黄晓晓难堪一笑,“我是指我又没有说醉话、发酒疯之类。”
谢凌皱了皱眉,望着劈面清秀少年,他本来对于许婚这事可有可无,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罢了,若真是指婚那也就遵旨便是,现在他却心中纠结起来,又说不出为何启事,他向来不会扯谎,沉沉说道:“我不晓得。”
两人正说话间,一群宫娥簇拥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女款款而来,那少女生的眉如远山眼含秋水,唇不点而朱,肤如凝脂,一身浅粉色挑丝双恪云烟的宫装,头上挽着碧玉小巧簪,更加衬得她一颦一笑鲜艳动听。
谢凌怔了怔,他当时作画只是考虑线条、着色和描画,至于人美不美,他压根没重视到,只能含含混糊说道:“那幅画我用尽毕生所学,还是挺美的。”
赵构最爱书法,此时他正仿习黄体,听闻资善堂新来一名状元郎教习书法,是大书法家蔡京的外孙,书法古朴,最善颜体,年间虽轻一手书法已经登峰造极,不由大感兴趣,是以也来资善堂参议书法。
赵构在中间俄然说道:“三姐,你不是一向想找宫廷画师为你画一幅画像,凤鸣的绘画技艺远远超越宫中画师,择日不如撞日,不如让他为你画一幅画像。”
她吐气如兰,声如黄鹂鸣柳,清脆动听,“九哥,今儿个如何有兴趣游园,这位是?”行动举止文雅文静,当真如娇花照水、弱柳扶风。
谢凌还是笑的淡然,“王爷过奖了,凤鸣忸捏。”三人又聊了一会书法,方才散去不表。
谢凌每日在资善堂教习皇子书法,此中以皇子赵构最是好学,赵构是皇上的第九子,自小聪明,博闻强记过目不忘,爱好读书,特别爱好书画诗词,善乐律,父子两人兴趣相投,天子也最偏疼这个儿子,封为康王,他此时刚行成年礼,也已出宫建府。
谢凌神采一怔,忍不住上前细细抚玩,“阎立本的步辇图,好啊,本来王爷存着如此绝世孤本,当真是妙哉,你看这高古的设色,刚毅的笔法,铁线描果然名不虚传。”啧啧称奇,爱不释手的模样。
半月以后,这一日,黄晓晓说完书正要归去,一小我走到她的面前,此人非常眼熟,黄晓晓想了半天,这是蔡府的大管家蔡平,心中一紧,他来做甚么?
黄晓晓哑然,“何必妄自陋劣,品德家室皆是上层,如何是攀附不起?我只问你,如果皇被骗真将帝姬指婚于你,你会如何办?”
蔡平见到黄晓晓,面无神采,“跟我走。”黄晓晓不敢张扬,紧随厥后,两人出了听涛轩,穿过几个巷子,到了都城最大的酒楼浣花楼,蔡平上了三楼一座单人雅间,将黄晓晓一把推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