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徵忙道:“昭婷快去倒杯热茶来。”
杜徵唇角上扬,暴露惯常的坏笑,桃花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精光,轻呼道:“有蛇。”
是杜徵常用的略带痞味的语气,但仿佛又有些分歧,沐月夕一怔,“碧纱待月春调瑟,红袖添香夜读书。如此雅事,想来杜公子身边的绝色美人常做吧。”
“太后赏你甚么了?”
凌晨的太阳方才露了个头,就掩进了厚厚的云彩前面,明丽的天气顿时暗淡了下来,细雨淅沥沥的从天而降,如丝的细雨津润着枝头上抽出的新绿。
杜徵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间,笑道:“走,带你看日出去,这玉宁山的日出但是一景,美不堪收。”
“真是冤枉死我了,你闻闻,我口中可有草莓的味?”杜徵凑到沐月夕面前,张大嘴,暴露一口白牙。
两人说谈笑笑的回了寝宫,各自安息,一夜无话。
杜徵一句话,就把昭婷给支开,眉眼间不易发觉地染了一抹忧色,解开身上穿戴的绯红色外袍,欲给沐月夕披上。
“明显是你。”
“你会放弃吗?”沐月夕反问道。
杜徵见沐月夕走的有些吃力,快走两步,蹲在她面前,“夕儿mm,我背你。”
沐月夕掩嘴笑道:“你放心,太后不会在山上住太久的,蒲月十二日是太后的寿诞,皇上必定会接太后回宫。”
浅菁挑眉笑道:“如果太后晓得你我如此冥顽不灵,会不会让我们长住玉宁山上?”
午后,沐月夕闲着无事,手固执素色油纸伞,沿着小径渐渐行走,雨点落在油纸伞上溅起小小的水花,然后顺着伞面滑落掉在地上,绵绵细雨沐湿了她白裙下摆。咏诗和昭婷打着伞跟在她的身后。
太后轻笑道:“生老病死,天道循环,并没甚么好忌讳的。你们怕我多心,经常说些话语来欣喜于我,我全晓得。”目光慈爱的从两人脸上扫过,“佛曰,人生有八苦:生,老,病,死,爱分袂,怨悠长,求不得,放不下。你们都是聪明聪明的好孩子,须知这人间最苦的莫过于一个‘执’字,过分固执,只会苦了本身,菁儿啊该放下时且下,夕儿啊也别太固执,我们女人,该认命时,就要认命。”
“晓得了啦,一会分你一半就是。”
沐月夕偏着头,抿嘴一笑,“莫非不是那种人吗?”
说完,不等杜徵再说话,沐月夕就快走了几步,将杜徵抛在身后。杜徵脸上暴露挫败的神采,风骚公子的名声,成了他最大的停滞。
“大蜜斯。”咏诗远远的一声轻呼,打断了杜徵的话。
沐月夕伸了个懒腰,笑道:“这山上很好啊,清风明月,鸟语花香,没有丝竹乱耳,好平静,长住就长住。”
一听有蛇,沐月夕吓的跳了起来,叠声问道:“那里?那里?”
沐月夕笑了笑,不露陈迹地摆脱他的手,谨慎翼翼地向前走。
咏诗自去了。
“我说话一贯算数,耍赖的老是你,前次打牌,你输了我三十两银子,还没还。”
这一日,浅菁和沐月夕抄完佛经,和太后在殿中闲坐谈天,太后笑道:“两个丫头,明天气候好,你们陪我出去逛逛。”
杜徵顺着那条小道往石亭走去,公然见沐月夕悄悄坐石亭中,她没有打扮,披垂的秀发长长的垂在身侧,穿戴一袭月红色的晨衣,支在石桌上的左手戴着晶莹剔透的玉镯,微微闭着双眸,非常的舒畅。昭婷温馨的站在她的身边,神采严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