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于容亲了亲她的额头,“夕儿,回蒲城,别戴母亲给你的那对翡翠镯子。”
沐月夕打发淳于容去沐浴,她蹬掉绣花鞋,爬上了床。等淳于容沐浴返来,她还没睡着,平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盯着帐幔,不知在想甚么。
“我晓得。”沐月夕笑。
“我给你带了六件锦袍,棕红色、海蓝色各一件,靛青色和绀青色的各二套,你看可好?”沐月夕兼顾了各个场合,免得因衣服的色彩而失礼。
淳于容看她不象活力的模样,道:“夕儿,我不让你戴归去是有启事的。”
在灵堂守了一天,到傍晚,沐月夕才和徐氏怠倦不堪的回到候府,而蒲国公和淳于容还留在宫中。
沐老太爷等人也不得不暂缓回苏城,每日依礼进宫拜祭太后。
沐月夕向后退开一步,避开他伸来的手臂,偏着头笑道:“夫君,我清算好东西了,你帮我看看,可有甚么遗漏的。”
沐老太爷眸中寒光闪过,“你一会护好夕儿和你母亲。”
淳于容笑着将她拖回怀里,用心考她,“如果母亲问你为甚么不戴,你要如何答复?”
淳于容笑了起来,走畴昔从身后抱着她,“我的娘子,这是在吃谁的醋呢?”
“你辛苦了,下去歇息吧!”沐月夕挥了挥手,昭婷施礼退了出去。
沐月夕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淳于容发笑,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,就睡下了。睡到半夜,两人被一阵钟声给吵醒了,坐起来谛听,神采顿变,这是丧钟。
昭婷沉默。
沐月夕挑眉,去衣橱里拿出一套月青色寝衣,掷进他怀里,“快去沐浴换衣,一身的酒气,都快被你熏死了。”
钟声降落,可在这喧闹夜里却格外清脆,一声声,似敲在人的内心上,搅得民气神难定。
昭婷已经返来,跪在沐月夕面前,一脸愧色地禀报导:“夫人,奴婢无能,没有探听出来。”
“没想甚么。”沐月夕动了动,把头埋进淳于容的怀里,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茱萸香,心神安宁,不管出甚么事,她信赖身边这个男人必然能护她全面。
显庆帝在灵堂哭得泪流满面,几次晕蹶畴昔。他哀思的模样沐月夕看在眼里,感觉实在的好笑,明显和太后断了母子之情,竟然还能哭得如此悲伤。这显庆帝若在当代,应当能够去拿最好演技奖。
沐月夕坐起家来,笑道:“有道是,家传之物传长媳不传次媳,婆婆现在偏疼,把东西传给我了这个次媳,我偷着乐就是了,那边还能戴着招摇过市,去惹大嫂不快呢!”
“你晓得?”语气里带有些许的疑问。
宫中会是谁俄然离世?
两人坐在床上呆怔了一会,才起来换了身素服,和蒲国公佳耦一起往皇宫赶去。太后崩,举国哀,全城缟素,全部荥扬城戒严,白日有门禁,早晨有夜禁,每日城门只开三个时候,卖力看管城门的是悦王程子悦。
淳于容看着她久久不语,俄然伸手将她抱进怀中,很严厉的道:“夕儿,我们必然要生同衾,死同穴。”
生同衾,死同穴。
淳于容点头,转头看了看那辆有着茱萸标记的马车。
沐月夕想不出来,但是能够让人去查。趁淳于容去书房的空地时候,沐月夕找到昭婷,要她尽快查出这几天究竟出了甚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