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礼存候,落座闲谈。沐月盈说好多天没见霍绮,想姐姐了,要去看她。林氏让下人将姐妹俩送去后院霍绮居住的院中。
在沐月夕苦苦思考中,马车穿过大半个城池,停在了霍府门前。红砖碧瓦的霍府张灯结彩,弥漫着一派喜庆的氛围。在府门外停着四五辆高大的马车,现在还没到宴宾的吉时,来得全都是霍家送嫁的嫡亲。
罗氏勉强扯了扯嘴角,权当是笑了,“是啊,皇上选的人,天然是好的。”
沐夫人细心打量了沐月夕一番,一袭粉红的云裳,衬得沐月夕面色红润,再细看衣服的针脚,细而密,色彩搭配的很好,金饰也妆点恰到好处,笑道:“我家夕儿穿甚么都都雅。”
守在院门外的四个女子,穿戴素净的宫装。
相互施礼问好,沐夫人见罗氏精力委靡不振,双眼红肿如桃,比昔日蕉萃很多,心中不由一痛,过了好久,才想出两句安慰的话:“二嫂不要悲伤了,那伊隆太子,瞧着也是个知冷知热的人,定然会珍惜绮儿的。”
莫非……
凌晨,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木窗斜斜地照了出去,暖暖的洒满整间屋子。
沐夫人见沐月夕身边是操琴,而不是一贯慎重的咏诗,微微皱起了眉头,沉声问道:“咏诗去那了,如何不跟来?”
过了彻夜,她就不再是霍野生在深闺的娇弱女儿,而是越国太子的妃子,一个远嫁异国的不幸女人。
姐妹俩陪着沐夫人用过早膳,帮着点算送给霍绮的添妆。沐夫人顾恤霍绮,为她筹办的添妆格外的多了些,忙繁忙碌,大半天赋点算清楚。
沐月夕愣住了,如何会有宫女在这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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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府门外迎客的是霍绮的两个兄长,兄弟俩见姑父姑母来了,便迎上前去施礼,又命下人将三大马车上的添妆搬进府去。
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沐月夕的思路,满怀着疑虑地走进贴满喜字的房间,入目是一片大红色,淡淡的茱萸香满盈全部房间。
从正房后门出来,沿着游廊往左边走,出了角门,再往右行,过了两道垂花门,再穿过开满鲜花的后花圃,向左拐,就到了霍绮居住的院子。
心猛地一跳,他怕霍绮逃婚?
“咏诗待你如此经心极力,你如许待她,是对的。御下之术,该当恩威并施。”沐夫人赞了沐月夕一句,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,她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子,精力有些不济。
遵循大祁国的婚嫁端方,彻夜是霍绮的花嫁之期,也是霍绮以女儿身留在霍家的最后一晚,比及明天方是她真正的出嫁之日,当时她才会绞面,挽髻,做妇人打扮。祭祖拜别亲人,然后随她的夫婿伊隆返回越国。
沐月夕早夙起来,穿戴整齐,往沐夫人房里去。进了屋,见沐月盈已然在坐,沐月夕淡然一笑。沐月盈见她出去,起家站立,灵巧恭敬的模样,让沐月夕几近思疑昨夜的事,只是她的一个梦。
时近中午,沐晚谦下朝返来。沐夫人跟着进屋,奉侍他换上常服,再去到前厅与两个女儿一起用过午膳后,回房歇息了大半个时候,换上赴宴的华服,坐车赶去霍府。
沐月夕还没来得及解释,沐月盈插嘴道:“姐姐,你也太宽宏了,把这些个奴婢都宠得不晓得礼数了。主子出门,做奴婢都不跟来服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