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一起,也没想明白,等她回到院中,沐月夕早已经带着缀墨和操琴去前厅了。她只能留在家中晒花瓣,那是咏诗安排给她的差事。
“蜜斯,您筹算如何做?要奉告夫人吗?”咏诗问道。
“蜜斯,给四蜜斯递话的人是秋禾。”咏诗趁着在屏风后帮沐月夕换衣服的机遇,凑在她耳边小声地禀报导。
缀墨领命去叫人,半晌后,就将秋禾和清齐带了出去。两个丫环规端方矩向沐月夕施礼存候,垂首站在一旁,静等主子叮咛。
沐月夕看了一眼秋禾,道:“清齐,一会,你把秋禾送到四蜜斯院里去,见了四蜜斯,言语间可别失了礼数。”
沐月盈一句话没说,就将人收下了。堆着满脸的笑容满和清齐聊了几句闲话,又赏了她一个金钗,才打发她拜别。
缀墨就更直接表达了她对操琴没经心照顾沐月夕的定见,她伸手用力在操琴腰上扭了一把,痛得操琴直跳脚,一脸委曲。
秋禾含泪给沐月夕磕了头。又给咏诗和缀墨叩首,两人避开了,没有受她的礼。秋禾低着头,老诚恳实地跟着清齐去了沐月盈那儿。
东西?秋禾在她眼里,不过是件东西。沐月夕平放心中的肝火,“你我是远亲的姐妹,盈儿这么客气做甚么。只要你喜好的东西,姐姐必然会送给你的。”
已是初夏时分,天早早地就亮了起来。咏诗和缀墨领着小丫环们出去奉侍沐月夕起床。
“蜜斯您别为她摆脱了,服侍主子都服侍不好,该打死。”缀墨愤恚地又扭了操琴一把。自知理亏的操琴不敢回击,哭丧着脸,双手合十告饶。
沐夫人则含笑不语,杏眼划过一抹冷冽之色。拉过沐月夕的手,拍了拍,跟着沐晚谦出府门,坐着马车往南城门赶去。霍绮将从南城门出城,随伊隆回越国。
沐晚谦见她姐妹和睦,捻胡浅笑,没看出,这对姐妹之间已是暗潮涌动。
沐月夕感喟,人不成貌相,诚恳人也会做奸滑之事。直接证明,她这个大蜜斯做得还真是失利。
沐月夕晓得咏诗和缀墨办事一贯安妥,信赖她们会安设好清齐,很放心肠上床歇息,心中无事,一觉睡到天亮。
“去吧。”沐月夕看也不看秋禾的反应,挥了挥手道。
“清齐,这是咏诗和缀墨,我这院子里的事,都归她们管,你有甚么不懂的,固然问她们。”沐月夕对清齐道。
咏诗悄悄叹了口气,扶着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。换上浅紫色的富丽宫装的沐月夕,说不出的美丽敬爱,丫环们对着自家的主子赞不断口,沐月夕很安然接管了众丫环的阿谀。
沐月夕一向在察看清齐,见她身子微微晃了晃,晓得咏诗的话对她有所震惊,嘴角逸出一抹含笑。
回了房,沐月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。烛光亮亮,咏诗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包着丝帕,解开看过伤口,伤得不重,才放下心来。转头狠狠地瞪了操琴一眼,自是怪她没服侍好主子。
沐月夕赶到前厅时,沐晚谦恭沐夫人已穿戴整齐,在厅中就坐了。又等了半晌,沐月盈也来了。
“姐姐对盈儿真好,盈儿真欢畅有个这么好的姐姐。”沐月盈笑得非常高兴,只是那双墨瞳里没有半点笑意。
沐月夕对秋禾的告饶声充耳不闻,端着参汤渐渐地喝着。咏诗和缀墨合力将秋禾拉起,咏诗凑到秋禾耳边道:“秋禾,大蜜斯将你送给了四蜜斯,今后四蜜斯就是你的主子,今后你要事事四蜜斯为重,别做出背主忘义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