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但是不得了的事,这些贵府里谁没个头痛脑热,另有很多各式百般不能宣之于口的隐蔽病症,昔日里想请太医过府来看诊,还要递了帖子去宫中请,花了诊金陪着笑容还不必然能诊治好,现在有如许一个医术高超之人,传闻还开了间药铺,他们天然都是趋之若鹜,纷繁拍了帖子到北居贤胡同的沈府,想要请了沈若华去府上略坐或是宴会。
翠湖海棠花会?沈若华微微蹙着眉想了想,她倒是曾经传闻过,那是京都的盛事,每逢开春之际,翠湖旁的海棠花盛放,各色海棠争奇斗艳,京都和四周的人们都会前去抚玩海棠,京都贵府中的人更是以此为雅事,更是借着这个机遇让未出阁的娘子与青年才俊相看一番,总能有几段良缘嘉话传出,也就成了京都的一大美事了。
沈若华倒也晓得梁老将军固然余毒已清,可毕竟上了年纪,要养上好一阵子才气好起来,她微浅笑道:“只是我也未曾去过那花会,一会子我们一起看看究竟是甚么模样。”
梁宛儿屈膝见了礼,红着脸轻声道:“五夫人。”
她笑了笑,与梁宛儿道:“我们走吧,去翠湖看看海棠花去。”她实在也未曾见地过翠湖的海棠花会,不晓得是甚么样的盛况,也有几分猎奇之意。
沈若华看她一身崭新桃红百子缂丝对襟褙子,上面是盘金彩绣的锦裙,如许初春季里穿戴显得有些薄弱,清楚是方才做好的春装,可见梁夫人非常着紧。
“这不是三……沈女医么?”远远地有人号召着沈若华,快步走了过来,“但是好些光阴未曾见过了,你搬去了别处也不与我说一说,只当你回了保定府了呢。”来的人是胡氏,一脸笑容迎着沈若华,那样的殷勤比当初还在广平侯府时更要热切上好几分。
胡氏看了眼一旁的梁宛儿:“这位娘子是哪一府里的?我瞧着倒是面熟。”她但是京都贵府驰名的包探听,哪一个府里的娘子没见过,恰好这一名的确是没甚么印象。
沈若华写下药方最后一个字,将药方剂递给一旁的王福生:“让他照着方剂捡了药归去煎成汤药服用。”这才转过脸来看向那一盘子堆得满满的各色帖子,随便翻看了一下,都是各个贵府奉上来的,她并没甚么兴趣,摆了摆手:“不必看了,放在那边吧。”
马车才到了翠湖边停下,已经见到很多贵府的马车都停在一旁了,沈若华与梁宛儿下了马车来,就瞥见绕着翠湖数里都是海棠花树,这会子开得满树缤纷光辉,挤挤簇簇如同五彩流云好不夺目,花树下已经有很多人在玩耍赏乐,非常热烈。
不过一两日的工夫,京都已经传遍了,广平侯府薛老夫人中风瘫在榻上已经好些光阴,倒是俄然古迹般地好起来了,被人搀扶着走着去接了礼部赐婚广平侯府薛三爷尚公主的诏谕,这但是想都不想不到的事,传闻当时连广平候薛茂业本身都吓得好半天回不过神来,接着赐婚诏谕的手都是颤抖的,欢乐地话都说倒霉索了。
胡氏这会子迫不及待地拉了沈若华:“你现在但是京都的大红人了,我本日可不能放手,不然只怕一会那很多夫人娘子要抢了你去了呢。”她熟门熟路地带着沈若华与梁宛儿向着翠湖走去。
看来梁夫人是成心让梁宛儿在京都贵府里寻一门好婚事了,沈若华微微一笑,倒也以为梁夫人想得明白,梁宛儿性子暖和和婉,如果随梁大将军佳耦长年在潞安只怕也难有甚么见地,更难说到合适的婚事,倒不如借着在京都的机遇,也与京都各府熟谙熟谙,访一门好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