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头们那里晓得他说的是甚么,只是照着薛茂业的叮咛送了他进新房去,寿宁长公主还在房里等着呢,已经是动了气性,怒斥了好几个跟前服侍的丫头。
丫头们都不敢说话,低着头把薛文昊送到了榻边,他径直倒在了榻上,醉得糊里胡涂一把扯开本身的衣袍,大声道:“把莲姨娘叫来,服侍爷换衣安息!”昔日他吃醉了都是让莲姨娘服侍的,她服侍的时候久,最是晓得他的爱好,这一回昏黄中也是如同以往普通叮咛着。
他也听到寿宁长公主说的话,不由地结健结实打了个颤抖,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,但是他半句话也不敢说,不敢开口替莲姨娘说半句话,只是闭着眼装醉,只要如许寿宁长公主才会放过他,不会连他一起清算了。何况他实在是不想与这个又丑又老的女人同房,不如干脆装醉还能蒙混畴昔,他盘算主张一动不动躺在榻上闭着眼一副醉的狠了的模样。
这会子榻上的薛文昊实在已经醒了,方才他刚说完让莲姨娘来服侍的话时就惊醒过来了,才想起现在已经不是沈氏在跟前了,是寿宁长公主这个灾星,只怕要大闹起来了。
但是寿宁长公主的下一句话就把他盗汗也给吓出来了,只感觉头皮发麻,手脚冰冷:“让嬷嬷们出去,把驸马的衣服都给我脱了,放了帷幔,服侍我安息!”
高宏宣忙点头:“我可没那福分,过几日我就要去姑苏了,可不敢再想这个。”
她这是要强上呀!薛文昊只感觉心如死灰,生不如死,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本身被扒了个洁净丢在榻上,等着寿宁长公主践踏。
他向来自夸人才出众,很多未出阁的娘子,府里的丫头,连广和楼的花魁都对他满心喜爱,他也风骚安闲惯了,对如许的女分缘非常高傲,可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被比他大十几岁的寿宁长公主看中了,这个毫无姿色又是霸道放肆的老女人若不是公主,谁又会多看她一眼,可她恰好就看重了本身!还逼得他娶了她!一想到她那张马脸,薛文昊就感觉连被子里的酒都没了滋味,浑身难受。
薛文昊没再开口,还是一杯接着一杯吃着酒,神采越来越丢脸,好似这一日不是他的丧事,倒更像是开端了刻苦受难的时候。
最为愁闷的倒是薛文昊,他坐在席上一言不发一杯接着一杯地吃着酒,不管谁来敬酒都是端起来一饮而尽。他想起方才寿宁长公主那一脸泛动的柔情,就不由身子一颤抖,感觉后背生凉。
寿宁长公主已经气得七窍生烟,新婚之夜他竟然叫莲姨娘来服侍!可见常日是多么宠嬖这位莲姨娘,连她这个长公主都没放在心上。
她嘲笑两声,阴冷地看了眼躺在榻上的薛文昊,与一旁服侍的丫头道:“去,让于嬷嬷去西配房,传我的叮咛,莲姨娘这些时候服侍驸马有功,替我赏了她一丈红!”
比及丫头们搀着薛文昊往琼碧院归去时,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,只是紧闭着眼一向咕哝着:“不回,不回院子……”
丫头吓得神采瞬时就白了,寿宁长公主说得一丈红是宫中的一种私刑,将人裹上白绢狠狠杖打,直到那白绢被鲜血全都染红了才算完,当时候人也多数不成了,不死也残。她们那里想到新婚之夜寿宁长公主便要对姨娘们脱手,还是如许很辣的私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