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怕沈若华跟着活力,气坏了身子,拿出采买的票据来,岔开话去:“自打娘子叮咛了,西配房吃甚么用甚么都给上好的,那边就更加蹬鼻子上脸,昨儿才要了燕窝去,今儿又打发人来讲要吃贡品阿胶与当归,还每日都要大黄翅与羊脍,还指了然要从荣昌布庄送时髦衣料子来,说是莲姨娘身子重了要新作衣裙,可这才不到四个月,还未曾显怀!花银子如同流水普通,不过几日的工夫,西配房已经花消了快小二百两银子了。”
她想着正要走,却又被沈若华叫住了:“你让人去探听下薛兴老子娘现在在哪一处当差。”
回了侯府,夏嬷嬷来回话:“齐娘子本日又来了,没敢再上门要传话,只是在胡同口等了小半日,不见三爷和薛兴出去,就归去了。”
夏嬷嬷只得应下,内心倒是七上八下地打鼓,冷眼瞧着,自家娘子倒似有些不想与三爷过下去了似得,可现在沈老爷还在大理寺,沈家乱成一团,娘子是半点依仗都没有,真要和离了一个妇道人家的日子该多难!
沈若华并不在乎:“她不会罢休的,只怕还会想体例。”
正想着,她小腹又是一阵抽搐,肚子绷得紧紧地,让她不由地低呼一声,托着肚子大口大口喘着气,好半天赋渐渐和缓下来。她惊魂不决地盯着本身的肚子,莫非刚才那位夫人说的是真的,她就要破水临产了?
沈若华翻了翻那采买的票据,笑容渐冷:“既然银子不敷花,那就不必给了。”她把票据递还给夏嬷嬷,“如果她再打发人来要甚么,你就奉告她账上没银子了,院子里都得紧着用,若要甚么,让她跟三爷要去。”
夏嬷嬷沉了脸,低声道:“好好一名官家娘子,竟然如此不顾脸面廉耻,实在是……”她都不晓得该如何说,一想到畴前在保定府,这位齐娘子还不时上门来作客,现在却想尽体例勾引别人夫婿,真是说不出的恶心。
沈若华揉了揉额角,看来事情有些庞大了。她的确是为了福王世子妃而来,影象中太病院送到她手中的脉案上说的只是福王世子妃身怀双生子,定时候来算,现在也不过八个月,她才从徐勉那边探听了动静,晓得世子妃这段光阴不时来灵泉寺上香祈福,特地赶来就是要见她,只是见了她以后,才晓得她腹中只怕不似当初晓得的那么简朴了,只怕已经来不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