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明睿一身银鳞甲上也有了刀剑的陈迹,上面染了很多血,他清俊的脸上倒是没有半点畏缩之意,还是沉着冰冷,手中的佩剑遥遥指着周祈佑。这一夜的鏖战中,羽林卫仅仅数百人却死死阻挡住西大营千余兵马一次又一次的打击,毕竟没有让他们踏入京都半步,到此时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。
英国公府里,傅氏坐立不安地在花厅里走来走去,英国公一去东平王府就是一夜未归,她让人去探听动静了,说是东平王带着他一起进宫去了,想必就是要去成绩大业。她满心欢乐,只要事成,英国公仰仗从龙之功,一等勋爵的公侯之位必定不会少了,恩赐封赏也会源源不竭地送来,而死力促进此事的她也会成了享用尊荣的真正的国公夫人,不再因为是后妻而被人小瞧。
齐明睿固然不晓得沈若华畴前的身份,却也晓得她对于邵太后始终有一份说不出的崇拜依靠。他点了点头,看着她:“皇后娘娘还好么?”
沈若华看着他破了好几处的甲胄和溅满了鲜血的袍摆,内心一痛,低声道:“你但是受伤了?”
一年后,兵部尚书齐府,沈若华扶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后院院子里渐渐走着,沈夫人在旁陪着她,一边谨慎护着她,一边抱怨着:“这才下了雨,路滑着呢,让你在府里好生歇息,恰好你这个倔性子要出来走动,细心滑着了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非常气恼,“你父亲也是,现在整日忙着朝里的事,不到入夜不回府里,天不亮又要上朝,就快连面都见不上了。”
沈夫人叹口气:“我晓得这也是没体例的事,皇上年幼,太后娘娘又是身子不好,他们几位辅政大臣不免要多操心一些。”她俄然想起来,问道,“你那公公婆婆不是说已经被赦免了送返来了,安设在哪一处了?”
沈若华笑了笑:“明睿早就让人在城郊买了一处小宅子,让他们住在那边。”
周祈佑仰天大笑,全然没有半点谦谦君子的模样,肆意张狂地提起长刀指着齐明睿:“你觉得你禁止住了我,就能毁掉周家的大事?不怕奉告你,这时候怕是太后与皇上已经被押送入宫,皇后只能顺服天意,交出玉玺与宫城,待早朝之时,就会向天下下诏,皇上无德无能,将皇位禅让与我父王,统统水到渠成1他轻视地看了眼齐明睿,“这是天意,岂是你一介武夫能够反对!你与沈氏不过是螳臂当车1说到沈氏,他不由地顿了顿,有些晦涩。
沈夫人这才放心肠址了点头,撇嘴道:“传闻你公公病得不轻,在乌河染了风寒,连腿都冻坏了,若不是明睿让人照看着,怕是回不来了,你那婆婆也是个没用的,昔日看着要强,去了乌河整日哭个不断,这会子回了京都见了本身儿子,还不晓得要闹出甚么来。”她都不消去探听,自打沈钧儒成了辅政大臣,那些公侯夫人们日日来沈府套近乎,这些闲言碎语早已灌得她满耳朵都是。
“当初我没有承诺他们对你脱手,只是父王下了令,毫不能答应你活到嫁进王府来。”周祈佑喃喃道,脸上一片痛苦的茫然,“到我晓得的时候已经晚了,这些年我内心一向”
沈若华没有答复他,只是看着他,内心倒是非常震惊,她从没想过周祈佑会猜到了她是谁。
齐明睿冷冷道:“你还是缴械伏罪吧,已经天亮了,王府怕是已经被亲卫围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