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气得愣怔,看着他撩开帘子出去了,只能咬着牙与薛文昊道:“你随我去打发那些人走!”
差役们有些难堪,毕竟这里是广平侯府,面前这位又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,他们几个不管如何也不敢硬着来。
正堂旁的花厅里,两名锦衣卫小旗大摇大摆地坐着,吃着丫头们送来的茶,与那几名顺天府差役说着话。那几个差役可不似他们那般安闲,有些拘束地坐着,这是广平侯府,可不是他们这些小小不入流的差役平素能出去的处所。只是看着两名锦衣卫毫不在乎的模样,他们内心也有了底气,也早就暗里悄悄使了眼色相互通了气,既然锦衣卫都掺杂进这桩事里来,天然是不会惊骇广平侯府的,他们又何必获咎锦衣卫如许的活阎王,干脆跟着瞧瞧就是了。
老夫人见他压根不消正眼瞧本身,又是张嘴就指责本身儿子,大为愤怒:“就是抄家灭族又如何,你不也是未曾过问过吗啊?整日除了与人去听戏,就是在阿谁狐媚子房里,何曾端庄管过这府里的事,若不是我……”
说着,老夫人昂首便要叮咛,却听沈若华声音清澈隧道:“那就请几位替老夫人和我做个见证,对着陪嫁票据瞧瞧可有讹夺,免得让人说了闲话去才是。”
沈若华是早就过来了,坐在屏风后低头看着本身的手绢,不言不语一副和顺的模样,全然没有了先前在梨清院那股子气势,看得老夫人牙根痒痒,恨不能上去给她一巴掌,都是她惹来的祸事!
老夫人转过甚,瞪着沈若华,见她看也不看本身,又低着头看着本身的手绢,好似面前的事与她一点干系也没有一样,就感觉本身胸口堵得慌,这沈氏莫非真是撞了邪了,不然如何有胆量把事情闹成如许,还一点惊骇之意都没有,她与锦衣卫到底是甚么干系,为何那两个要如许帮她撑腰!
老夫人一愣,忙坐直了身子,神采倒是冷冷酷淡的:“这还真是奇怪事,不到逢年过节也会来我这院子里。”倒是让小丫头给她拢了拢鬓角。
“侯爷来了。”小丫头出去,打断了老夫人对薛文昊的交代。
两名锦衣卫小旗这会子才懒洋洋放下茶碗,看了眼一脸冷意肃容的薛文昊,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了:“我等既然来做个见证,天然是不会乱来乱来就算了,就陪着诸位去看看,到底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财物去,难不成这广平侯府里也有甚么猫腻?”
薛茂业顿时喝住了她:“当初若不是定下这门婚事,沈均儒会替我们托了干系讨情得回这侯府的爵位吗?你当初不也是巴巴托了人上门去提亲嘛!”
“几位官爷,既然是我让人去报的官,还请去我院子里查问一番,看那些陪嫁到底是何人强抢走的,也好替我讨个公道。”沈若华俄然开了口,只是那声音荏弱有力,像是受了无穷委曲,却又说不出来,不敢说出来,只能带着点无法的哀告。
“若不是你当初非要与沈家定下这门后代婚事,现在何至于娶了这么个祸害返来!”老夫人一时恼羞成怒,悲从中来,考虑本身也是为了侯府筹算,却还要如此委曲,“不幸文昊委曲娶了她,本来该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