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位公侯夫人想不到沈若华并不似传言中那般怯懦怯懦,说话举止也都落落风雅,并不扭捏作态,倒是笑了起来:“如许一副好模样,怪不得你婆婆心疼你,舍不得带你出来应酬呢。”
那几位夫人与薛老夫人一道朝着英国公府里走去,一起与薛老夫人说着抄经上香的事,她们府里都供着菩萨,昔日里都是请了薛老夫人替她们讲经说法,对她非常尊敬信赖的。薛老夫人乐得她们不提沈若华,笑得慈眉善目,捏着佛珠念了句佛号,与她们提及佛经来,把沈若华丢在身后不再理睬。
芍药打发了人去问了,英国公府的婆子也是一脸歉意,只能奉告他们实在是来给英国公老夫人拜寿的来宾太多了,不免会水泄不通,已经打发了人来帮着带路指引疏浚,应当很快就会好了。
那几位夫人瞧见了沈若华,倒是有些希奇地打量了一番:“这是府上……三夫人吧,倒是少见。”倒是相互使了个眼色,广平侯府的世子夫人与二房夫人倒还时不时能见上几面,就这位三房夫人是嫁进门后便甚少露面,传闻是个软弱不顶用的性子,沈督抚又已经被关在大理寺了,想不到还会跟着薛老夫人出来赴宴,这倒是个奇怪事。
有外人在,薛老夫人不管如何也不肯教人看出甚么来,只得让沈若华扶着笑容满面地下了马车来:“是有些光阴不见了,几位夫人也来给英国公老夫人贺寿呀。”
英国公夫人傅氏听了小丫头的传话,满面笑容快步迎了出来:“几位夫人来了,有失远迎,还恕我失礼了才是。”她年纪不过三十出头,面貌美丽,身形非常娇小,眉梢眼角都透着说不出的娇媚。
听了这回话,薛老夫人只得按捺着性子,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神采自如的沈若华,顿时感觉胸口那股气上不得下不得,堵得她愤激难受,却又无处宣泄。前两日陪嫁的事沈若华借着锦衣卫和顺天府的势,逼的她没了体例,让陈氏把公账上与铺子里的银票尽数取了来,还把本来从沈氏陪嫁里拿了去的全数还了归去,才勉强讳饰了畴昔。饶是如许还在那几小我面前把老脸都丢尽了,只能装病回了院子去,真真是丢尽了财帛还打了脸,她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,这两日但是气得甚么都吃不下,一想到被拿得干清干净的银票子和陪嫁,她就胸口痛。
沈若华笑着承诺着,跟在她们背面走着,看着傅氏的目光另有深意。这位英国公夫人傅氏是英国公齐绍远的后妻,先前的英国公夫人梁氏两年,就娶了她作后妻夫人,当年便为齐绍远生了个儿子齐明轩,只比梁氏所生的嫡宗子小上三岁罢了,可齐绍远对这个儿子的爱重倒是远弘远过嫡宗子,不吝拼着被宫中惩罚也要把世子之位传给了次子,可想这位傅氏手腕如何了。
可偏生她还不能拿沈若华如何样,薛文昊来与她说了,沈若华与锦衣卫佥事徐勉府上不知如何有了友情,还时不时去拜访一番,她如果再动了沈若华,只怕真的会惹来费事了。她把牙咬碎了,才硬把这口气咽在喉咙里,生生忍了这几日,就等着明天带着沈若华来英国公府赴宴。
薛老夫人扯了扯嘴角,勉强笑了笑,并不答话,沈若华倒是浅笑着道了谢。
马车好轻易走到英国公府门前,沈若华扶着小丫头的手先下了马车,笑盈盈地立在一旁伸手去扶薛老夫人:“老夫人您慢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