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华看了她一眼,与郎中道:“先生方才看过诊,不晓得脉象如何?”
沈若华笑了,看着这个庄户出身的男人不安闲地坐在椅子上,手里还捏着帐簿子,她道:“让你去打理长乐坊,只是因为信得过你,这是个甚么处所你也晓得,如果让旁人去我反倒不放心。你也不消耗太多工夫去管事,只是叮咛他们统统还是便能够了,畴前是甚么样,现在就是甚么样,别让人看出来谁是店主就行。如有人问起来,就说不晓得店主是谁。”
沈若华眉眼也不抬,只是叮咛丫头把茶换了:“有了身子如何了,这是功德,三爷还没有子嗣,如果莲姨娘能给三爷添个一儿半女的,也是她的福分。”
桂姨娘正要给沈若华添茶,手不由一颤,神采都变了,莲姨娘是真的有喜了,先前听了动静她还不信,这下子是做不得假了,她内心跟开了锅一样沸腾不定。本来这院子里,夫人不得三爷看重,她是新抬的姨娘,三爷天然多爱重些,就是昔日留夜也是南配房更多些,可现在莲姨娘有了身子,今后只怕她是要被死死赛过一头了。
李忠海面色难堪,拿着那本帐簿子踌躇了一会,才低声道:“娘子,小的是庄户出身,实在是怕打理不好这……赌坊的事,不如还是让小的回庄子上摒挡庄稼吧。”他去了长乐坊让人照着原样又开了张才晓得,这间瞧着布局陈列美妙致得跟名流茶社普通的处所,竟然是个赌坊,还是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最爱去的赌坊。只是与别家赌坊分歧,长乐坊里开的都是些雅局,不像那些下三流的赌坊那般闹哄哄的,三教九流甚么人都有,这里每日来的可都是些豪掷令媛的达官朱紫,这让他一个庄稼汉出身的实在是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,唯恐打理得不好孤负了娘子的交代。
沈若华有些绝望隧道:“罢了,有劳先生了。”叮咛丫头把诊金与赏钱奉上,让人好好送了郎中出去。
桂姨娘神采微变,有些讪讪隧道:“是妾身说岔了,只是莲姨娘前些光阴还瞧不出甚么,俄然说有喜了,实在有些……”
只是沈若华好似全然未曾放在心上似得,转头就与李忠海说了下去:“你要说的我晓得,长乐坊本就是个能赢利的处所。”
正说话间,桂姨娘带着碧玉也正过来,给沈若华行了礼,一脸欲言又止隧道:“妾身前来服侍夫人。”不早不晚赶着这时候来,多数也是听了动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