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个丫头,王爷若心喜,带回府里便是。”喻亲王妃噙着清冷的嗓音懒懒道。

喻亲王和王妃用过晚膳才归去,彼时天气已然暗淡下来,孟长淮陪着容绣折了一枝刚暴露花苞的梅花,插入房中的瓷瓶里。

“咳咳――”喻亲王清了清嗓子,状似偶然道,“阿谁孟央,仿佛是洛康王妾室生的女儿。”

孟长淮并未理睬她,自顾自搂得更紧,鼻尖蹭着她脖颈的肌肤,低声喃喃着:“好香……”

祺王妃牵着容绣在矮几边坐下,拿了一块糕点递给她:“尝尝这个,御吃素刚做好的樱花糕,还热乎着呢,滋味儿可好了。”

喻亲王抿了抿唇,“天冷,女人早些回屋养病吧。”他低头时瞥见了孟央偶然中暴露袖口的一截白净玉手,覆着未愈的冻疮,眸子一眯,却没再说甚么。

“那又如何?”喻亲王妃唇角噙着嘲笑睨向他,“襄州的青楼头牌都纳得,这不过是个王府庶女,也不算丢份儿。”

“祺王对姐姐当真是用心呢。”容绣笑了笑,由衷地感慨。

恰好进了这大殿,还得假装一副温婉贵气游刃不足的模样,实在令她叫苦不迭,只能挽着孟长淮的胳膊,悄悄用力拽他的袖子。

“今儿过年,瞧mm这一身喜庆的,真是都雅,”祺王妃上前握住她手,朝一旁的孟长淮道,“小王爷,借你娘子一会儿可好?我与mm好久未见了,有好些话要说呢。”

“情……情诗?”容绣闻言嘴角抽了抽。

“王……王爷……”孟央身子抖了抖,又羞又怕,话都说倒霉索了,忙谨慎翼翼地瞥向他身后的喻王妃,却被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震了返来。

***

思及此事,容绣禁不住脸颊发烫,幸亏施了粉黛,才遮住了出现的红晕。

“夫君你先畴昔吧。”容绣不美意义地笑笑,“我和王妃姐姐聊几句,一会儿就去找你,好不好?”

“娘子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为夫行不轨之事么?”孟长淮神态自如地整了整衣衿,淡定的朝座上的众王公浅笑表示,压着嗓音对身边的女子低语。

“好。”孟长淮风俗性地想抬手捏她脸颊,可转念一想她本日抹了妆粉,弄花了就欠都雅了,因而只好作罢,遂抬脚往前走去。

容绣目光沉沉地超出祺王妃的肩头,瞥见了正在与一旁的辅国公对酌的孟长淮,垂了眸道,“我与小王爷结婚也不过近半年罢了,此后的事谁又料得准呢。”

“唔,实在还好啦。”脑海中不由闪现出那日午后醒来单独走到竹林深处看到的气象,心又动了动,容绣弯唇莞尔。

喻亲王妃干脆利落地抽回击,径直往火线走去,独留喻亲王一人立在院中对着中宵寒露,面庞透出浓浓的委曲。

世人皆敛了声音。一时候,四周静得出奇,只能闻声莲池里的水波泛动。喻亲王伸出的手顿了顿,虚握着收了返来,脸上神采倒是分毫未动。

因为是入宫过年,向来不喜繁复盛装的容绣也不得不穿了身流彩暗花云纹朝服,梳的是朝天髻,一头沉重的金玉簪饰,压得她难受至极。

淡淡的甜味在口腔里逸散开来,又带着一股独特的暗香,容绣顿时双眼发亮地点点头:“真的好吃!”

孟长淮轻笑着走畴昔问,“为甚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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