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恪善于藏匿和暗害,朱里卖力关头时候带着颜心逃命,能够预感共同起来该是多么好。

“真风凉。”她恋恋不舍地把毛巾挪开一点,只暴露一双眼睛,“殷哥哥,我们还得走多久啊?”

殷恪面色冷凝地动了动唇,“不消。”

仿佛想借机玩个过瘾的并不是她本身。

固然很像,却又不是影象中的那种感受,是以她最后禁止了殷恪买下那把玉梳。

一旁的朱里见机地又掉队了两步。

殷恪没有回视她,大拇指摩挲着剑柄,仿佛在闭目养神。

三人再次从酒楼出来时,已经换上了较为保守的本地打扮。颜心对上衣衣摆处垂下的银色亮片非常感兴趣,边走边拨弄着,收回叮当叮当的响声。殷恪侧过甚看去,唇角不由上扬。

殷恪弯唇一笑,“想必是赶路太累,这日头又叫人懒洋洋的,睡吧。”

当然如果现在颜棠在中间,定会一脸嗤之以鼻地对她说:这算啥,姐还见过更希奇的呢。

较着是不筹算解释,颜心便也见机地闭了嘴。

殷恪用眼神表示了一下朱里,后者从袖口中取出一块刻着斑纹的玄色木牌,店小二定睛一看,身子一个颤抖,刹时眼冒精光:“小的有眼不识泰山!三位快请!上房已备好,可需求点甚么吃食?”

“朱里。”殷恪打断他,“前面有卖椰子的,去买一个来。”

真不晓得颜棠脑筋里整天装的都是些甚么。

一身的怠倦,在泡进飘着玫瑰花瓣的热水里的那一刻,垂垂消逝。淡淡的花香味钻入鼻腔,伴着氤氲的水汽,仿佛尝到了昏黄的苦涩。

颜心没有答复,神采怔怔地摩挲着精密的梳齿。

恰好顾宛珠因为长途跋涉怠倦不已,时隔多年再到京都又有轻微水土不平的症状,他眼下实在不能放心。

从边疆再往里到禹城,令人耳目一新的异域风情更加浓烈。那色彩多彩的圆顶房屋,支撑着屋檐的乌黑细弱的柱子,是颜心从未见过的别致模样,来往行人的穿着比昔日见过的仙鹤楼老板娘澜月那身更多花腔,布料却更少。女子毫不忌讳地暴露肚脐,男人也有裸着上身单穿一件开衫马褂的。

“三位客长,叨教有预定吗?”头顶拧着一圈白布巾子的店小二摸着后脑勺迎上来。

***

“约莫几日路程吧。”殷恪看了一眼林子深处,却只给了她个模棱两可的答案。

预定好的落脚处在丽舍酒楼,是一座红色的高楼,站立在繁华的街道拐角。

房间的浴桶里已经放好了沐浴水,颜心回绝了酒楼里仆婢的帮手,锁上门单独走到屏风后。

***

颜心用毛巾盖着脸,背靠在软垫上,少倾殷恪再喊她,已是没有回应了。

“老板,这个多少银子?”殷恪自顾自地问道。

颜心捧着水壶咕噜了一大口,然后将面庞埋进冰冷的毛巾里,舒畅得喟叹了好几秒。

殷恪扬了扬唇,不作言语。倒是朱里清算好了荷包望过来,笑道:“小颜女人真睡胡涂了,那里是三天,清楚就是六――”

摊贩老板捋着髯毛道:“这是由一整块上好翠玉打造出的翠玉梳,玉色完美,通体无瑕疵,我看公子是个明白人,也不乱来您了,一口价,五十两。”

颜心嘟了嘟嘴,殷恪便揉着她脑袋道:“路上是挺有趣的,也没甚么可消磨时候,你若困了便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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