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定西侯世子金殿血书力荐镇国公世子夫人带兵出征,天下人才晓得那位芊芊女子竟然是定西侯的衣钵传人,五万定西军口中的“少帅”。那一日我才晓得本来我的直觉没有错,那位夫人必定就不是浅显的人物。她是天上的云彩,我是地上的凡人。天壤之别如同鸿渐。刚出产的世子夫人换下娇娥粉装,披上坚固的铠甲,手持红缨长枪,远赴西北,用时两年,一统西域,天下今后承平。
从镇国公府出来,我感觉天空是如此的斑斓,天上的朵朵白云,是自在安闲的牛羊、花草,人间的众生也是如此的斑斓,统统都是新奇、自在。我的脚步是从未有过的轻巧,表情是十几年来再愉悦不过的一次。
我虽说是洛阳城里最驰名誉的花魁,一首琵琶更是赞誉可与白乐天诗文的琵琶女有一拼之力,大弦嘈嘈如急雨,小弦切切如私语。嘈嘈切切庞杂弹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间关莺语花底滑,幽咽泉流冰下难。冰泉冷涩弦凝绝,凝绝不通声暂歇。别有幽愁暗恨生,此时无声胜有声;也似她普通也少不了裙下之臣,五陵幼年争缠头,一曲红绡不知数,钿头银篦击节碎,赤色罗裙翻酒污。
孤馆迢迢,暮天草露沾衣润。夜来秋近。月晕通风信。
我觉得我再也见不到这位付与我重生的仇人,没想到那次雪中我又会晤到她。数月不见,她仿佛是脱胎换骨,完整的成了很有姿色的美人。这些光阴,固然我跟迎春在城墙根下摆了个馄饨摊子,买卖也还拼集,但是她的统统我都晓得。因为她的婢女,就是阿谁整日笑嘻嘻的小丫头竟然是个力大非常的神力士,劈刀断骨是手到擒来,力压群雄成了本朝第一名禁卫军的女教头。这是数百年都没有的破天荒的大事。街边冷巷、饭店茶铺无不群情纷繁。本来“仇人”身边竟然是卧虎藏龙之辈。难怪在镇国公府的日子,我从未见过那位丫头在夫人跟前服侍着,之前的我还迷惑着呢,本来启事在此啊。
只是我千万没有想到夫人底子就不是我们这等弱质女子,她有彼苍之志,诸葛之才,是天生的统帅。三年后,胡人二十万雄师犯边,镇守西北的名将沈侯爷以五万精兵奋力抵当,仍然没有反对胡人的铁蹄。朔方沦亡,西域垂危,天下震惊。朝廷无人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