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这是那一个月来母后和她说的独一一句话,在父皇慈爱的笑容里凌刺而出,扎伤了他们一父一女的心!
——因为就连我,都是东沧的捐躯品!
偌大的宫内算上开门的不过五个宫人,东沧涅悄悄打量了一眼,见人都没换,便不动声色的戴好面具,直接步入内宫。
东沧涅看着他,眸光暗淡如夜,声音小的只要他们相互勉强闻声:“太后的暗卫跟过来了,就在内里,你在这里待久了,如何跟他们交代!”
太后暴露讽刺的神采,语气刻薄而不屑,但是,那双眼中却闪现着诡异的得逞的流光。
“如何?你还在想着你阿谁师兄?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命活到你找到他的时候!”
那药是东沧涅本身配制的,疗效快却极其霸道!内里加了一种毒虫的尸粉,药粉沾到伤口就会主动往肉里钻,有多少药就会钻多少药,直至愈合之前都会剧痛非常!
他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,声音哽咽:“皇上,臣会誓死尽忠您!”
剩下的宫人乱成一团,叫唤着就要奔向太病院。
宫宴结束以后,群臣四散,三国来使被安排在宫内歇息,东沧涅并没有急于召见西啟白商讨和亲的事,她一副沉郁的模样回到念羽宫,未曾寝息,坐于龙案后将案上统统的折子都看了一遍,却一本都未唆使,只是悄悄记在内心,做了考量。
——那一年她五岁,天真烂漫的年纪,趴在年青漂亮的父皇膝头猎奇的问,母后就坐在他们身边,惊为天人的脸上一派的冰冷,看向她的目光向来都是嫌恶的。
东沧涅点头,身下已经滴了一滩血:“你留在这里把宫门前的血迹清理洁净!”
东沧涅俄然俯下身去,嗓音都有些哽咽:“母后……儿臣不与西啟联婚也会将西啟攻来并入东沧的!”
——“因为……”父皇笑着的嘴刚伸开,却被母后俄然打断,她嘲笑着说:“为甚么?因为你是孽种!涅和孽同音!”
太后鞭子再次落下,伴着吼怒:“圣旨我明日就替你拟好!这亲由不得你不结!滚!”
连衡碍于她的伤势也不敢再推委,谨慎的将腰带解开以后便悄悄捏起背部外袍的两端,稍一用力便撕扯开来。
太后闻言蓦地一拍椅背,黛眉倒竖,满脸的肝火:“混帐!现在西啟主动要乞降亲,这么好的前提不消却要等今后派兵攻打!等你把西啟打下来,要破钞东沧多少兵力!再说,你若此次回绝和亲,一旦西啟另投奔山,你想赌上东沧统统的兵力连同两国一起打下来吗!我奉告你!东沧是我殇儿的,由不得你这个孽种肆意华侈!”
随后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,轻声叫道:“连衡。”
“你出去吧!没事了!”
东沧涅在她面前两丈处直直跪下去,嗓音有些沙哑:“儿臣拜见母后。”
东沧涅说完就快步分开,蓝其起来冲身边的几个寺人宫女叫道:“你们几个,快跟上!”
她苦笑一声,咬牙站起来朝前走,下袍已经被血渗入,滴答着血液在空中上蜿蜒出一条血线,从门内到门外,惊了一众宫人!
太后看着她泛红的眼圈嘲笑一声:“听闻你彻夜未召见西啟二皇子,也没有派人拟旨承诺和亲?你在殿上已经应下来了,现在这算是如何回事?”
她承诺着,目光哀戚的将镯子收进袖袋,走进内宫从床角的暗格里拿出新制的面具赶往凤羽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