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惯性,我们俩都摔在了地上,但他没有放开我,双臂紧紧抱着,抱得很紧。
公然是他,我不晓得从哪儿来了一股诡异的力量,撑着窗沿站了起来,尽力微眯着眼睛寻觅秦承炎的踪迹。
我翻开窗户,对着楼下歇斯底里地嘶喊,“拯救啊,拯救啊……咳咳,拯救……”没有喊几声,我就被浓烟呛得讲不出话了,喉咙里火辣辣的,咳得眼泪鼻涕一起冒。
我有气有力地冲他咧了下嘴,道,“秦司令,谢……谢你!”
我没法呼救了,一伸开嘴,那炽热的浓烟就往喉咙灌,呛得我直咳嗽。火焰越窜越高,我已经无处可逃了。这楼板烫得跟烙铁一样,我没有穿鞋,像生生踩在了火堆中,就要被这火焰焚化。
下坠到一半的时候,秦承炎才看到我,而他却站在离我起码五米的处所。这段间隔足以令我粉身碎骨,以是在他飞身扑向我的时候,我感喟地闭上了眼睛,听天由命吧。
我们就如许相拥着,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,我都快撑不住了,眼皮好沉好沉。可我不想睡,怕睡了就醒不过来。
楼前的空中上整齐地排放着一具具焦黑的尸身,不下二十来个。兵士们还在不竭从灰烬抬出人来,另有些已经被烧成了半截,惨不忍睹。
这大楼还在渐渐倾斜,看模样是楼下的几根木梁都给烧断了。大楼前面是一排土木布局的老楼,已经被熊熊烈火给涉及了,那边好多人在流亡。
但是我的思路跟不上我的行动,在如许的环境下我宁肯托他,也不肯意在这儿等死,以是毫不踌躇地翻过了窗户纵身一跃,把生和死都交给了彼苍。
火势未减,但楼下的喧闹声俄然小了,我在窗边瞧见几个日本兵拥戴着田中佐野从病院后门敏捷分开了,悄无声气的。宪兵队的人也紧随厥后,缓慢撤离了。
“救救我,救救我!”
“砰!”
楼下俄然传来一声巨响,紧接着大楼狠恶颤抖了一下,往右边倾斜了。我站立不稳,竟直接顺着空中往右墙滚了畴昔,乃至于背部狠狠撞在了墙上。一股剧痛像是顺着皮肤刺穿了五脏六腑,疼得我缩在地上起都起不来。
这不是被火炙烤的痛,是那种锥心的,仿佛在被抽筋剥皮一样的痛,疼得我瑟瑟颤栗。能够是背上染上病毒的处所又破了,不然不会疼得如许诡异。
楼下仿佛来了很多的人,有吼怒的声音,谩骂的声音,另有无数尖叫声。
我是没体例逃了,只等这大楼坍塌,我要么没燃烧了,要么被埋葬在废墟里。
马蹄声由远及近,病院火线大门俄然响起了麋集的枪声,应当是国军来了。
他听到我喊声了,但没有看到我在哪儿,只是不竭地挥着双手,“夕夕,跳下来,我接着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