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方坐定,冷狄双手抚膝,像模像样地率先开口道。
这类细枝末节的东西,如果不是身在义兵步队里或是专门研讨过这一波人行迹的专业人士……别的人又怎可得知?不过冷狄到底是学霸啊,汗青系的女人没追到,授业传授的赞成那但是收了个盆满钵满,这类题目还真难不倒他。
刘琦蕴带兵兵戈多年,兵家之道早烂熟于心,和薛崇分歧,刘琦蕴很明白,这些由社会最底层、最劳苦人群构成的步队……他们永久不会停下进步的脚步,如漫天蝗灾,只会一起向前,愈滚愈烈。
“将军。”
恭维的话刘琦蕴不爱听,他挥挥手,对身边副将恒常英道,“赐座。”
在以往各种比赛中夺冠的时候,作为学霸的冷狄不免要意气风发那么一下,不过千百年前的军帐可分歧于校园,当下氛围有些诡异,冷狄天然没敢冒昧,他见刘琦蕴神采难堪,浅浅一揖,突破了沉默。
“恰是此意。”
详细行事?
刘琦蕴深深吁出口长气,这俩人的鬼神之术说实话他半信半疑,不过观人之言他倒是佩服,薛崇那厮……确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。
微微点头,冷狄坦言,“若非诸葛活着,不然想瞻望别人行迹还真是能人所难了些,草民不敢妄自托大,既逢将军问起,那草民便站在本身的角度来推演一番,精确与否,实难包管,还望将军姑妄听之,切勿见怪。”
“将军,”冷狄回想了一下,反问刘琦蕴道,“如果将军是那王仙芝……在攻陷濮州城后,将军当如何?”
“没错。”冷狄对劲地点点头,“濮州一陷,周遭郡县便再无天然樊篱可做恪守,加上义兵一战立名,民气驱归,更是导致官军偶然应战,用不了多时,王仙芝便能将北至黄河、东临天平、西止白马山这一整片地区归入本身的节制范围,而从地形图上简朴观之,离他比来的……莫属曹州。至此,王仙芝的下一个目标,必然就是曹州。”
“那草民恭敬不如从命,在将军和各位帅才面前班门弄斧……还瞥包涵。”
“若我为贼首,濮州大捷以后,定要开府库,奖全军,最好……还要庆功几日。”
“嗯?”刘琦蕴微微一怔,旋即明白过来。
刘琦蕴脚步一顿,目光逐次扫过帐内一干兵卒,最后停在冷狄身上,“本将军说话一贯掷地有声,现在如你所言,濮州已丢,极刑既免,你已略胜本将军一筹,何来怕失一说?即便最后曹州未能如你所测,那到时候本将军再定罪于你……尔等又能如何?”
冷狄目中含笑,对刘琦蕴此番辩驳点头表示认同,稍稍一顿,他便将话题一转。
“本将军问你,且不说曹州必败,何故那仙芝小儿……就必然会攻打曹州?”刘琦蕴也不绕弯子,坦言问道。
“那将军的意义……是想和草民会商一下曹州战事?”
虽说这个题目多少有点用心刁难的意义,不过幸亏刘琦蕴到底是个朴重热血的武将,加上心眼不坏,闻听年青人如此说便也没想太多,挥手应允了。
“如果我是王仙芝……”
刘琦蕴还是沉默不语,微微点头。
“叛逆兵范围不大,军纪不严武备不齐,兵民本质低下,这些都是硬伤,如果王仙芝聪明……那他就会采纳按部就班的行军线路,一口一个逐步吞噬沿途郡县州城,若把战线拉得太长……除了风险过大以外,目下也确切没这个才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