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殷一看,便知来者不善,却也仍然要把那本《莫项兵策》放在身后,庇护全面。
“传闻此次的考学,省试是江大学士主审,这一次考学的公子们可有福了。”
秦殷听着这话,用心摸黄了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,大步走出去,回身走向摆放杂物的侧房,把手里一本本的书卷摞好,指尖滑过书卷封页上的大字,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光芒。
建元十六年。
刘知书冷哼一声,甩袖分开。
“可别让刘家书童听了去,那个不知刘知书刘公子最中意沈大蜜斯了。”
刘知书冷哼一声,盯着她的后脑勺,“你倒是胆小得很,两次三番地偷学,当真不怕被赶出府?”
秦殷抱着一大摞书卷站了起来,走了两步,弯过书架,便站在了那群书童们面前,“劳烦借过。”
本还在唠着嗑的几个书童立即噤了声,让出了一条道。
秦殷松了一口气,回身看着那本封页已经有些陈旧了的书卷,咬得下唇泛白,还是将它放入了胸怀里。
秦殷唯恐他将书扯成了两半,立即松了手。
还未转弯出门,一个微胖的书童喊住了她,“小秦,你可知……明日的会考沈大蜜斯会不会来?”
“怕,是怕的。”
草草在厨房前面吃了饭,便找到了本身的老处所,稳稳地坐在了石头上,翻开了《莫项兵策》。
秦殷站稳了身子,长长的眼睫闪了一下,声音低了些,“会的,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秦殷沉默不语,她清楚若说了这个书的来处,恐怕这本书再永无出头之日。
书童们也趁此工夫得以偷闲,叽叽喳喳地会商着时下最新的街头动静,唯独一人坐在一角,清算书卷,显得格格不入。
秦殷握紧拳头,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,头埋得更低,语气决计谦虚,“公子经验的是,小的明白。”
东邑凉州,由县迁为城,翌年,春。
刘知书腻烦透了她一贯以沉默应对的模样,把书丢到了一旁,伸手搡了她一把,“你觉得你偷学就终有一日能出人头地了?三年前的落榜还没给够你经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