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胤悄悄“嗯”了一声,就没有下句了。
也因为这一个字,君胤笑了,他向着面前的少女伸脱手。
“丫头,可睡饱了?”
彼时,他们只记得相互眼中的夸姣,那份他们相互神驰的东西。
秦殷忽而想起这个好久未见的故交,“江大人但是在家中歇息着?”
“今晨醒来,这壶就被撂到一旁,我估摸着便是你为了烧毁罪证扔的。”
秦殷却苦笑着看着他身后大树上的暗影,“恐怕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“痛恨……的确有过,但若我身居储位,必定也会这么做,殿下所做之事,无可厚非。”
君胤挑眉一笑,“听江辰说你胆量大,爱喝酒,本日倒是一一证明了。”
就如许依偎着到了天亮,谁也没有先唤醒谁,直到暖阳垂垂爬上山头,秦殷才懒洋洋地展开眼。
秦殷好生的回想了一阵,倏尔信誓旦旦的摇点头,“没有,我没有喝。”
君胤轻嗤一声,将酒壶倒了过来,公然一滴都不剩。
江辰因为秦殷入狱的事,和翰林院的故乡伙们闹得不是很镇静,特别是齐昶,乃嫡亲身前来东宫找他,将爱徒江辰狠狠怒斥一番,要求他命江辰闭门思过。
江辰?
一支暗箭从暗处袭来,直直飞向君胤的身后,秦殷一手抓过他的手臂,往身后吃紧遁藏,才堪堪避开。
他也敛了笑,又看了看手中的酒壶,面色凝重,声音也抬高了几分,“现在,不要转头,往山下走……”
“我晓得,你前几年没了爹娘,这一点看来,你同我倒也投缘。”
轻风虽凉,带着他的话音吹入耳中却炽热非常。
君胤却倏尔轻笑,夜虽深,却也能透过薄薄月光看清那丝笑意中的讽刺和无法,“那又如何,有些人即便不活着,也好像存活于身边。”
那天,她的确对他痛恨很深,或者说在天牢压抑着的怒意在看到他的一刹时炸裂开来,毫不顾忌尊卑言行,不过……
反之,有些人活着,与他也不再如畴前那般有亲人之意。
“好。”
暗箭不断地从身后袭来,她不得不拔出腰间时候防身的匕首,打掉了部分箭,带着君胤猫着腰闪躲着,支支暗箭掉落在地,以及射入树干中铮铮的声音,让二人的神经不由得绷紧了起来。
说着便以树身做保护,二人敏捷地互换了身上的大氅,秦殷利落的撤下腰带,将青丝束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