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阳王殿下为何不去参与呢?覃还盼着一睹殿下风韵呢。”
谷梁芷这么一听,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秦殷,悄悄咬了咬牙,又倏尔抬头,自傲不凡道:“那殿下可要瞧好了。”
君祁端起手边的茶水浅浅啜了一口,眸间晦意莫测。
君胤笑着应对,“儿臣觉着好多了,竟是舍不得错过这出色绝伦的打猎盛宴,便仓促赶来,父皇可莫要见怪了。”
秦殷微微拱手以表示,心中了然谷梁芷此番找她,绝非是闲谈。
秦殷挑中了一匹棕红色的马,品相固然比追月差了点,但肢体也算是健旺的,翻身上马,再看向一侧的谷梁芷,却见她早已换上了一身赤红的劲服,笑容明丽,仿佛对此次射猎兴趣昂扬。
谷梁芷看了她一眼,也猛地颤栗起缰绳,狠狠一夹马肚子,追了上去。
明丽张扬的女声响起,秦殷一转头,入目一片红,她眉头微微蹙了一下,谷梁芷的红衣比起沈乔来,差了几分神韵,多了几分刺目。
“非也,只是鄙人身子不适,不宜参与射猎。”
健硕的马匹们甩动着粗长的马尾,哒哒马蹄声逐步入了深林中,扬起一片灰尘,统统人的目光都跟着他们而去,心中暗自猜想着本年的头筹会是哪位皇子。
东邑帝朗声大笑,“若非是朕已经大哥,朕倒也想同他们一样,在山野间策马而行啊!”
“本日参加女官只要你我二人,可我若入了围场,和诸位皇子大人们比拟,不过弱女子罢了,毫非常较可言,不如你我同去,好歹有个照顾?”
一向在冷静地在原位品茶的君祁却收回了目光,正瞧着谷梁芷面色害羞,脚步犹疑地走过来,面上又带了一抹温润的笑。
“皇兄,这个秦殷还真是成心机的紧呢。”君彻盯着秦殷嘴角的笑,笑意森冷无边。
她考虑很久,决定还是不参与打猎。
“唓——”
射猎不管结局如何,她都要跟从着他,护他全面。
她在望着君胤的方向,殊不知黄雀在后。
她的眸间模糊等候,对上君祁明朗如玉的眸,又不感觉脸上燥了燥。
她扬起马鞭,目光紧跟着君胤,跟了上去。
君祁望着她分开的方向,笑意更深。
唇边添了一抹自傲的笑意,谷梁芷大步便朝着秦殷走去。
她淡淡收回目光,手捏了捏缰绳边沿,粗糙的质感摩挲地指尖有些发痛。
只是他的呈现并未引发世人的重视,大师的目光全都被连续牵入场的骏马吸引,兀自猜想着这都是谁家的好马。
秦殷低下头,佯装不在乎的模样,却让君胤瞧着一乐,拉住缰绳,沉声道,“本宫带你来围场,不是让你品茶点闲谈的。”
公孙皇后嘴角噙笑,精美妆容下的眉眼却徒生几分锋利,“圣上虽没法享用那份称心,稳坐在此,确是多了一分安然。”
“秦大人。”
遥遥的,她只能听到只言片语,却也平白无端的感觉心安。
君祁眉头轻挑,固然看着她。
待君彻翻身上马,君胤竟也骑着追月从秦殷身侧走过。
暖阳洋洋洒洒,直铺大地,将不远处那肥大的女官照的身姿笔挺,嘴角微微翘起的笑意在金芒之下更显澄彻洁净。
可冥冥中,方才那份不安,让她多了一分犹疑,这份犹疑让她现在坐在了马背上,位于皇亲贵胄的马匹以后,遥遥的看着与君彻并肩的那人,心中便定了一个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