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祁刚一开口,君彻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,但明显,他也是为了这事而来。
竟然将他剥夺了旁审的权力,还将污水泼到了他的身上,这一招移花接木使得太好了,好得让他直到现在都没法陡峭过来。
秦殷一觉醒来,才发觉风寒好了些许,仿佛是有大夫来牢中瞧过,她从草垛上坐起来,安放心心肠,等着第二次传召。
君祁嘴角轻勾,眸间却渐冷,“有何不成?”
“我与那秦殷……是明净的。”君彻完整拉下了脸,神情不悦。
或许是因为感遭到身边另有活人的气味,又或者感受和她同病相怜,不管如何样,因为有了这个前辈,冰冷的牢房也显得有了些温度。
明王的寝殿外,明王的贴身侍婢和主子都跪在殿外,在北风中瑟瑟颤栗,谁也不敢说话,谁也不敢等闲敲响面前的这扇门。
君彻沉了脸,“本王说过,不准任何人打搅,你们的耳朵怕是不想要了。”
夜晚的统统,都显得喧闹非常,唯独只要明王府,带着一股压抑的冷僻。
“本日的三司会审如何了?”
以奉承而上位,视为小人。
“呵,这女子总能绝处逢生,倒是诧异。”君彻沉吟一声,才淡淡开口,声音温醇,细谛听来却如同久酿的烈酒,炽烈带着些许棱角。
天阶月色,月凉如水。
君彻打量了他一会儿,才道:“那秦殷说与我有私交,刘学便利禁止我持续检查,今后的旁审我也没法参与。”
门别传来一个瑟缩的声音。
“四弟。”
太常侍有气有力道:“还不就是些菜粥馒头,那馒头跟外头的可比不得,硬的跟个石头,只能在菜粥里泡软了才气吃得下去。”
可恰幸亏三司会审时,将私交一事牵到明王身上……
他细细地品着这几个字,忽而眉眼展开,暴露一个笑容,“你说,如果将她招入麾下,会不会有质的突变?”
寝殿内,满地残骸。
“正如太子胤和秦殷一事,不管是不是有私交,竟世人的嘴一说,假的也变成了真的,而四弟你则是当事人亲口所说,结果犹然明显。”
“或许东宫那晚,就应当是她的死期了。”
好个秦殷,好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女官。
不对,她这几日的饭菜都是热菜热饭,固然算不上很适口的美食,但也好歹是热的,菜粥馒头……她从未吃过。
君彻眸间微动,倒是不语。
只是他却不得不承认,他对她最后一句话非常心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