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鸣见状,恼羞成怒,伸手就掀了掌柜的柜摊,顿时摊铺狼藉开来,伴计们都忙不迭地捡着掉落在地上的桂花糕,心疼得要命。
凉州城地处东邑西南部,四周均有城池,无边防战患,更无流匪横行,此番太子也未曾到过各虎帐观察,仅仅只是在凉州城内的大街冷巷转了一圈罢了,又是意欲何为呢?
“你小子,我跟你没完!”
谁也不清楚,但却都提着一颗心等待在衙门门口,直到太子的快马至门前。
“够的够的。”
得知此动静的各个官员们也胆战心惊,摸不清太子企图。
楚淮阳好一阵喘,下了马便作揖施礼道:“微臣见过太子殿下,殿下您让我好一阵找啊……”
李鸣身子越压越低,秦殷都能感遭到从他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,正对着本身浸礼着,她作势低头,顺势用衣袖擦了一把脸颊。
李鸣伸手就要抓君胤的衣领,刚抬开端的秦殷见状,三步并两步地冲上前,眼疾手快地拦住他的手,顺势抬起手肘击向李鸣的喉头,速率之快让李鸣还未发觉便觉喉头一梗,连连后退了两步。
“真是胆小包天,明天敢拦我李鸣的,一下子就出了俩,好,好样的,如果不给我让开,就休怪我拳头不长眼!”
“太……太子殿下饶命,太子殿下饶命啊!草民实在不知啊……太子殿下饶命!”
对于一个别重是本身好几倍的瘦子,秦殷也有些吃不消,侧头再去看君胤,后者现在正扶着她的胳膊,幽冥不见底的凤眼中模糊可察的担忧。
“但是钱还不敷?”君胤话语间很有些玩味,但唇边的笑意却渐冷,他发觉到李鸣的暴戾,却也恰是因为他的暴戾,而让他体味到了现在凉州城的民情,是多么的废弛。
“太子殿下万福金安!”
君胤还将来得及看清她敞亮如星的眸中埋没的意味,便见她低下了头,直直的看着地上。
大到安抚使掌司,小到各大县令,纷繁垂着头,即便已入秋,轻风也拂不去厚重官服下的燥意。
秦殷冷静地抬起了头,看到阳光下的君胤,就连衣袍都像镀上了一层金,他眸光悠远的看着她,却不知是喜是怒。
但是掌柜的却也是最难堪的一个,一边是钱,一边是权,他站哪边都不是,终究还是被金灿灿的金石吸引了,敏捷的打包了收下君胤的荷包。
掌柜的也慌了神,不顾一地的残渣,连连叩首,“太子殿下万福金安!草民罪该万死!”
但她如果不揭穿他的身份,刚才那一棍就要砸在他的身上,从刚才的各种环境来看,他并不会武功,并且那双挡住她额头不让她撞到车内的手,也并无长年握剑的老茧。
肖青云却一眼看清目前局势,单膝跪地,虔诚埋头道:“青云护驾不周,还望殿下措置。”
来西街实属偶合,但此番来了,他也想好都雅看,这凉州城究竟乱成了多么境地,却不想竟恰好碰上了这等事,看着她一味地忍气吞声,奉迎那人,只为了一份桂花糕,便可见这凉州城内世风日下,民气不古了。
“李公子,稍安勿躁……”
秦殷猛地抽了一口寒气,这语气,如果李鸣晓得本日对着的人是当今皇太子,恐怕绝对不会这么鲁莽了。
君胤却不予理睬,伸手风雅地扔下了荷包,袋口散开,模糊可见内里闪闪发光的金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