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在。”梁逊再次伏首。
看到众官员的神采,梁逊才凉凉一笑,“你们可真是大错特错了,连我也错的离谱!”
“叩见太子殿下!”
一句话下,四下沉默,但这句话无疑是说出了他们内心的设法。
梁逊更是惊诧,他踌躇着道:“殿下……是何意?”
君胤再次躺在了椅背之上,形似懒惰,声音也变得慵懒了几分,“那么……依梁知府的意义,倒是帅司履行不力了?”
梁逊这才渐渐抬开端,却半晌无声,只是昂首看着那房檐上的麒麟一角,苦笑了好几声,“完了……统统都完了……”
“当年皇上大赦天下,放逐边疆的戴罪之人掀起的边州之乱,若不是太子亲临清算,果断地措置掉了数以千计的乱民,这边疆恐怕也不会承平。”梁逊这般说着,竟是沉沉一叹,“阿谁时候就该晓得的啊,这东邑储位,不是谁都能当的。”
“关头是,此人甚是有才,判院才不敢等闲下定论。”
此时,楚淮阳听身边侍向来报,便附在君胤耳边轻声说了几句。
即便未曾昂首,梁逊也感遭到头顶上剑气逼人,深知本身没有能够抵赖的机遇,只得一个劲地叩首告饶,磕在地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,听得下堂的官员们不由得胆战心惊,恐怕下一个就查到了本身的头上。
而梁逊则一向伏首在地,斑白的头发束成高髻,还能清楚可见汗水由着额头向下,半晌才抬开端,“殿下此番来凉州,臣却悲观怠慢未曾远迎,实为大罪,还望殿下喜怒。”
梁逊忍不由吞了吞口水,低埋着头,却仿佛脖子上压着千斤石普通,直是酸痛,“殿下,臣……”
一名年过半百的男人忙走到了堂前,跪了下来,“臣凉州知府梁逊,叩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两月前,我曾微服来过凉州,未曾告诉任何人,然我到凉州时,街头小贩都不复存在,连街道上都洁净如新,这番恭迎,如何又谈得上大罪?”君胤已不再带着笑意,直直的望着下方的梁逊,眼眸微凉。
常日与梁逊友情甚好的个别官员忙凑了过来,官职仅次于梁逊之下的通判揉了揉酸麻的膝盖,轻声问道:“梁大人,太子如何说?”
因着突如其来的奥妙通报,对梁逊的处决暂缓,直到目送太子一行人分开,他都未曾将头从地上抬起来。
摩挲花瓶的手停在了瓶颈上,快速收紧用力,“这一两年来,参你梁大人的折子不算少,皇上恰是念着凉州周边乱民不循分且人数浩繁,才一压再压,乃至不吝拨给你凉州百万银两,然我想问,这些银两……你都用在了那边?”
君胤倾身向前,“凉州何时由县迁为城?”
君胤勾唇,好似非常新奇似的,“哦……竟已畴昔一年半的工夫了,可为何民生如此冷落竟远不如前,猖盗横行,恶户欺行霸市,若非亲眼所见,我倒当真觉得朝中对你凉州知府参的折子都是虚妄之言。”
“你做的很好。”此番话语带了几分笑意,四下官员皆是一惊,原觉得太子仓促来到衙门便是筹算发兵问罪,熟料知府竟还落的一番表扬。
话锋一转,梁逊又是一怔,领悟后便立即答道:“回殿下的话,凉州城立于客岁春,于今已有一年半的时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