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人?为何不跪!”
翌日。
她,没有看到那一角熟谙的布衣。
牢房中独一认得字的瘦高个一字一句地念叨:“凉州,营,兰翎长……”
数九寒天,微凉的月光,洒在墙壁上的几个大字上――凉州地牢。
她的手一松,牢头跌坐在地,从速爬起来拍了拍衣服,逃也似的走了。
“用饭了。”
她想开口说话,想喊冤,想让乡亲父老们信赖,她秦氏,冤枉至极。
“要吃快吃,不吃便早些死!”
“诶,这个孩子去哪儿了?”
“我娘亲呢?”
……
恍忽间,却听到了“哒哒”的马蹄声,由远及近,随后便是刀入鞘的清脆响声,再然后……就堕入了悠长的暗中当中。
“前些天这丫头出去之前,不就有个啥兵头给当街立斩了吗?这丫头莫不是那人的女儿……?”
她喊住了没走多远的牢头,双手紧抓着铁栏,不顾那上面冻如冰渣,捏得指尖泛白。
却独独占一人,傲然立于刑台之上,脏乱的发遮不住她带着光芒的眸子。
牢房中再没见阿谁孤瘦的小身影,却只见地上那一枚小小的令牌。
行刑台上,数十名戴罪之人一字排开,一声锤鼓落下后,戴着厚厚桎梏的犯人们纷繁跪下,面如死灰,只等候着刽子手那果断的一刀。
牢头不耐嚷了声,却没有愣住脚步,这大寒天的,他还急着归去烤火。
“行刑――”
早死?
围成一团的几个女人总算有了点动静,纷繁走向门边,却不敌那人技艺,行走带风,就连脚步都轻的没声,到门边后,蹲下用十根冻得如同青紫的萝卜般的指头,细细扒开绑住食桶的铁丝,清澈的眸中却闪过一丝错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