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了头,只想开初来乍到时暗藏在山里,刚好听到一对野鸳鸯在野地里媾和,女子娇喘着喊:“朋友哟,你甚么时候才气娶我过门!”
男人嘴里喘气着,含含混糊道:“我娘如果晓得我要娶你这么个孀妇,非要扒了我皮不成!”
“半途里遭了山贼,不死已是万幸。”宋正淡淡回,周子安忙笑着回道,“那是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宋老板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……这会还请移驾,随我去换身衣裳?”
“火伴……都死了?”玉琳琅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上一世一向寄人篱下,玉琳琅便明白一个事理,银子还得握在本技艺里才算是银子,在别人手上的,毕竟是镜花水月,说没也就没了。厥后出了毅勇侯府,她又明白,银子都是死的,要想让银子活起来,总得想体例先撒出去!
“孀妇,孀妇如何了!”女子声音扬上去,吃紧道:“我变成孀妇还不是因为你,我那死鬼还剩下一口气呢,你摸上我的床,活活将他气死了!他死了,还留了这么个家给我,我若嫁给你,便满是你的了,你还抉剔!”
“雪女啊!”玉小满不明就里地回道。
宋正眼里先是带上笑意,过未几时却冷下来,教人看不出他的喜怒,声音一如既往听不出情感道:“自相残杀?你看得还少么。”
当时他和他的兄弟们都闻声了,一群人干渴了大半个月,恰是如狼似虎的时候,俄然来了这么一出*的戏,几乎没把人憋出病来。当时他们只是点头笑,说这女子臀部倒是浑圆,面庞却不甚都雅。他略扫了一眼,便记着了那女子的脸,过了没多久,便总见她花枝招展地站在玉家劈面,一副轻浮的模样。
一句话说完,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,顺手还给玉琳琅递一块,“喏,这是周大哥从京里带来的金丝红枣糕,可好吃了!姐姐不来一块么?”
“那是……”玉琳琅嗫嚅着,想起那日救起他时他浑身高低都是伤,当时惊骇他是不善之类,没想到倒是遇见了劫匪。如许冰冰冷冷的性子,苦痛都藏在内心,最轻易憋出病来。
当真是一报还一报,先前她还恨那匹狼恨得牙根痒痒,成果一转头,周子安就帮了她大忙,两厢里扯平了不说,倒还欠下了:周子安本日算是将王家抄了个底儿朝天,家禽家畜全给赶到她玉家来了,家里的猪圈都快住不下这些猪了,鸡鸭太多,也教她头疼,但是周子安也不牵走,笑吟吟说这些都是给她的借宿费。
“金丝红枣糕啊!”玉小满眨巴眨巴眼,玉琳琅吃紧道:“你说那狼叫啥?”
“仿佛还挺熟谙。”玉小满嘴里不晓得吃着甚么,腮帮子鼓鼓的,含含混糊道:“周大哥说,宋年老是个走南闯北的买卖人,交友满天下,曾经还在他府里住过一阵子呐。这回南下做买卖,路上遇见劫匪,火伴都死了……”
“拼集吧。”宋正低声回。侧了头,顺着窗外了望,玉琳琅仍旧将右手的食指含在嘴里渐渐嘬着,颦眉侧头,不知在想些甚么。他的腹下一股暖流涌动,陌生的情素顿生,让他口干舌燥,他不由蹙眉,不动声色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。
“你让她放心,她的事儿我全忘了。”宋正回道。
玉琳琅浑身一震:“你说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