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不能不见呐!”王二喜脸耷拉下来,“老爷子每回见我都得唠叨我半晌……”能唠叨甚么,不过是她的婚事,她耳朵都要长出茧子来了!不过这回怕是不能唠叨她,王天赐还在牢里蹲着呢!
宋正看着她怔怔入迷,脑筋里俄然响起当日周子安同他说过的话――“第一眼瞧见她,我内心就感觉和缓……真是奇了怪了,京里这么多的女人,甚么款式的我没见过,偏生瞥见她,我的眼睛就像在她身上生了根普通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玉琳琅低低徊着,宋正的个子很高,背很宽,她趴在上头,一晃一晃的。
“……”身后又是一阵沉默,过了半晌,玉琳琅才颤颤巍巍道:“那你方才又说……?”
“我瞧你就是个面团,谁都能揉你一把!”宋正嘲弄着,从身后看她,只能看得见她白净的脖颈,露在外头的一截皮肤细光光滑,可不是如面团普通么?
王二家的拿眼瞪她,她嘴一撇,心不甘情不肯地跟在她身后,两小我方才打帘子进门,还未站定了,俄然听到一声“砰”的巨响,一个杯子在她们的脚边炸裂,滚烫的热水刹时溅到他们的脚踝。王二喜吓了一跳,赶快跳开,王二家的躲不及,只感觉脚踝一疼,抬了眼,只见自家爹瞋目圆睁,恶狠狠扬声道:“还不给我跪下!”
见她一瘸一拐,宋正眉心一蹙,更加嫌弃道:“笨伯,上来!”
因着将近村里,她挣扎着要下来自个儿走,宋正也不拦她,将她丢在路边,自个儿便往村里去了。玉琳琅看着他拜别的背影,只道此人竟如许凉薄,先前还说自个儿是纯爷们,如何临到头竟然将她一小我抛下,当下感觉义愤填膺,气呼呼地一瘸一拐往村里走,走了未几远,却见宋正去而复返,不知打哪儿借来一辆板车。正推着往她这儿来。
“都算不得家,我不肯归去。”
转头一看玉琳琅还在发楞,他拔高了声音道:“还傻愣着干吗,上来啊,我背你下山去!你这一瘸一拐的,是筹算单脚跳下去呢,还是滚下去?”
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她进了屋,玉琳琅走老远了还能闻声王二家的大声唤她:“二喜,你在外头做甚么?”
一阵暖风吹来,叶子沙沙作响,阳光透过叶子,光影班驳,她和宋正的影子叠在一块,穿越在那琐细的光影里,倒影婆娑,金光流转,统统都显得如许轻松安闲而夸姣。
“你说谁是笨伯!”玉琳琅忿忿回道,宋正也不理睬她,冷冷道:“不坐啊?不坐我可走了!”
前面还是普通的腔调,到背面无端端多了有几分落寞,尾音压下去,叫玉琳琅内心头格登一跳,酸楚难言。
“王二家的约莫没给本身算准八字。”宋正嘴一咧,转头望着王二喜消逝的方向,面露寒光。
话音刚落,只见一道黑影飞过,又直直落在王二喜的头上,她捂着脑袋“嗷”了一声,拿起一看,竟是个热腾腾的肉包子,还将来得及反应,老爷子怒不成遏的声音便传进耳朵里――
两人之间再无扳谈。
王二喜蹙紧了眉头骂道:“你拉我做甚么!我就是想问问她到底要将我弟弟害成甚么模样!”
宋正这才对劲地点点头,弯下腰,只觉背上一沉,一阵暗香沁鼻,背上软软的,又感觉暖和。
玉琳琅将将转头,就见王二喜瞋目横眉冲要上来。她的身边有个身姿娇小的女人,昂首看看宋正的身量,身子瑟缩了一下,拉着她低声劝道:“表姐,算了,我们还是回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