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，别！”履霜抱住他的胳膊要求，“想想爹，想想你娘。你现在去打了那群人，除了让我们家遭到告诫，还能获得甚么？”
窦宪神采稍霁，笑道，“你想的倒多。实在圣上这小我，心机不深的。说不定他看你穿的素净，反而更喜好呢。”
窦宪心想，你若公然过意不去，我爹第一次进宫求见时，为何始终吝于一见？摆了然是要囫囵过此事，护着刘恭。就是现在，也没对他有甚么大的惩办，履霜却伤的失了元气。心中存了怨气，没有开口。
圣上不置可否，反问，“你想去拜见皇后？”
见履霜乖乖地点头应下，王福胜笑道，“二公子还把四女人当孩子看呢。”
圣上朗声而笑，“你爹既在家等着，我也不虚留你们了。去长秋宫吧，早去，早回。——王福胜。”
圣上听她如许说，才展颜而笑，“说甚么叩首不叩首的，我们原是一家子骨肉。你可贵进宫一趟，去她那边用过中膳再走吧。”
不久，兄妹两个相携着下了楼。成息侯早已背动手等了他们一会儿。见状迎上来道，“觐见的事项，哥哥都和你说了吧？”
圣上蔼然道，“归去替我向你们爹娘安好。”
履霜推让道，“多谢陛下珍惜赐饭。臣女兄妹得入内宫已是天大的福分，实在不敢再叨扰了。再则来前，家父已预备好了吃食，等着我们归去。”
窦宪碍于他在，不便多叮嘱，只道，“在长秋宫不准胡乱多嘴。皇后殿下给你东西，爪子不准轻。”
履霜抱住他，点头，“窦宪是世上最好的人。”她闭着眼睛汲取他身上的暖和，“谁也不能欺负你。”
窦氏兄妹不敢托大，对峙着行完了统统礼，方鄙人首的椅子上坐了小半个位置。
见窦宪跳下了马车，亲身脱手把车帘卷上，扶着内里的一个女人出来，打头的四个禁军相视一眼，用心肠轰然大笑。走上前道，“窦兄好艳福啊。”
问名一贯是婚典中六礼之一，平常男人冒然开这个口是极大的失礼。但是此人说完，面上涓滴不见局促，只要满满的轻侮和挖苦。窦宪忍不住肝火上涌，上前一步，履霜忙拉住他，“走吧，走吧。”
“统统都好，各位大人看我年纪小，都顾让着。”
不料稍后履霜从屏风后转出，并没有依言打扮，而只穿了件普浅显通的鹅黄色绣雏菊襦裙、发挽蝉髻，上簪一枚洁净秀雅的竹节钗。她本就箭伤刚好，神采惨白，如许一打扮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，平淡孱羸。窦宪失落道，“我选的裙子和簪欠都雅吗？”
“都雅。”履霜轻言细语地解释，“可圣上宣召我入宫，为的是甚么？我本日的身份是受了二皇子刺杀的病人，其次才是侯府女人。”
“还没及笄呢，可不就是个孩子么？”窦宪温声道，“家妹胆量小，礼节又细致，一会儿到了中宫，还请公公多提点她。”
窦宪心知本日要面圣，这时候和人辩论落不着好，咬牙忍下了，揽着履霜往宫内走。
圣上点点头，叮嘱道，“伤口若再有几次，尽管找王君实。我和他说过了，对你务必经心。”又道，“宪儿你也要替mm重视着饮食。辛辣的东西，这程子一概别吃，细心诱了伤口再发。”
履霜忙道，“有二哥在，爹不要担忧。”
但是身后几个禁军的消遣仍然没有停止。他们加大声音道，“窦mm，哥哥们送你一字！娇娇！金屋贮娇的娇！”说着，一齐哈哈大笑，“瞧那小模样长的，怪不得窦侯爷死活要让她进自家属谱呢。”“真真是老当益壮。”“阿谁弱柳扶风的模样，可比泌阳长公主讨喜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