履霜像是做好事被抓到了一样，局促地默不出声。窦宪笑了一声，招手道，“过来。”
“哦？那我本日可有口福了。”成息侯笑着说。
窦宪立时皱起了眉，想吐出来。没想到杨梅碰到牙齿，嗤一声地破裂了，溢出汁水来，一下子甜香满颊。
“荔枝浆？”
水芹“哦”了声，没有多想，服侍她穿上外套。履霜细心去闻，公然浑身暖香，把周身的贫寒药味袒护住了。心中高兴，想起先前对成息侯所说的做东西给他吃一事，叮咛着两个丫环去把才采的荔枝、杨梅都拿出去。
履霜一边摘着荔枝，一边随口道，“不会。但我能够做做看。你不是爱吃甜食吗？归去了我秤三两半杏仁去，用沸水泡了捞出，再用蜜水浸，捣掉皮尖，放砂盆里研成泥。倒一斤刚熬好的一斤蜜出来。”
履霜见她们捧来的那件鹅黄色襦裙上毫无绣花装点，下认识地点头。这件衣裙是她平日里最喜好的。因为是棉布的，温馨，以是履霜常做那等打扮。现在看来却只感觉丑，像是七八岁才留头的小女孩穿的。开口道，“不要这一件。换茜红色绣荷花的那件来。”
窦宪刚想说登山，便觉履霜在他腰上悄悄拧了一把。改口说，“我们俩去摘果子了。”
粘腻的身材浸泡到热水里，整小我更热了，如同在火上蒸烤。履霜愁眉苦脸的命竹茹把阁房的银制小风车拿来，搁上冰远远地吹。
好甜。
忽听得窗边传来一声笑叹。她忙往窗外看去，竟然是窦宪立在外头。他换了身藏青的右衽曲裾袍服，黑亮的头发随便束在脑后，行动间飘飘若举。也不晓得站在这里看了多久了。
没一会儿的工夫，冰的寒气便被吹送了过来，她整小我都舒缓了很多，似睡非睡地垂着头，由得两个丫环给她洗头、擦拭身材。
等摘了半口袋杨梅后，履霜又换了阵地，去摘不远处的荔枝。
才刚进门，便见守门的奴婢们悄悄往里努了努嘴。两民气中一个激灵，放缓了步子往里头走。公然，才进内堂便见成息侯负手在等。
窦宪听了更急，“既不撒药，上头指不定有多少虫呢。快别吃了，等摘了归去，我拿盐水给你泡泡。”
竹茹会心肠抿嘴笑道，“女人是大人啦。”把衣服捧了来，奉侍着履霜换上。
小半个时候后，两个丫环终究把履霜打理洁净了，扶着她走出浴盆，把身上的水珠擦洁净，穿衣服。
因为荔枝树矮，履霜不需站在石头上便能摘到，窦宪此次没有去看管她，蹲在一旁自顾自剥着荔枝吃。
履霜含着杨梅，含混道，“这类种在行宫里、没人看管的果树，谁闲的空了往上头撒药？”
履霜乖乖地走畴昔了。
窦宪又是劝又是骂地威胁了好几次，她始终不为所动，自顾自踮着脚，死力往上够。他只得叹了口气，认命地蹲了下去，替她端着石头。
履霜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，“不干不净，吃了没病。”
履霜勉强解释道，“外头都是热风，再透气，房间里也要闷起来了。”
“夏天消暑喝的。拿荔枝半斤，加肉桂三两、丁香二分、砂仁三两、生姜半盏，一同捣碎。加糖二斤半，入锅熬稠，冷却后装瓷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