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房的三个后代里，窦萤因是头胎，窦笃则是最小的、独一的儿子，两人很得尚夫人钟爱。唯有窦芷，排行不上不下的，脾气又文静，一贯和她母亲、兄姐处不来，几次被他们说是“不像我们这里的人”。
窦芷的脸一下子白了，攥着窦宪的袍角求道，“二哥，我娘魔怔了...你大人有大量，千万别放在心上...”
窦宪心头不由地浮上诡异的感受，他打了个寒噤，看向他父亲。但见对方恍若未闻，冷冷只道，“阿芷呢？”
窦宪沉寂地等在房门外。
成息侯沉吟了一会儿，点了点头。
尚夫人悲呼一声，抢地大哭，“二爷！二爷！你年青轻的没了，抛下我们母子几个。一个两个都被人算计没了。二爷！二爷！”又去拉扯成息侯，求他做主。
窦宪听的太阳穴突突乱跳，打断道，“窦笃甚么样东西？竟然敢说造化？婶婶快别往他脸上贴金了。我也不肯和您吵，您只说本日愿不肯还履霜公道吧！”
一些功德者不由地存眷起成息侯府的静态：
他的话突然停止了。
他悄悄的几句话，便是尚夫人母子几个尊荣的闭幕，几十个丫环的鲜血。
窦宪不听，只是一间一间地翻找。终究，在最里头的一间房内找到了瑟瑟颤栗的窦笃。
“可他们是一母同胞。”成息侯淡然道，“难保今后不会风险履霜。”
对峙间，一个浅碧色的身影渐渐地走下了楼，福身唤，“二哥。”
窦笃指着快雪楼的方向道，“你再敢闹，我便同大师讲是她勾引我，我们早有了私交。此次不过是可巧被人看到，她脸嫩，这才扯谎说是我强她。到时你且看大伯如那边？少不得把她给了我。窦宪你要想看她在我手里挨苦，明天尽管再...”
尚夫人则在一旁哭的死去活来，揪着他直骂，“你这个五鬼分尸的东西！这么对你亲堂弟！成息侯府要被你毁掉啊。你叔叔死掉的阴灵容不得你！祖宗也容不得你！”一边哭骂，一边扬手打他。
窦宪见到她，语态和缓了一些，“阿芷，你如何来了？”
窦笃强撑着道，“归正有这一场闹，你也够了，我也不想再提旧事...大师各自放下为好！若你还放不下，少不得我要挣个鱼死网破了！”
他逼迫甚急，惹的尚夫民气头之火燃烧更烈，“公道？阿萤的事，我又跟谁去讨公道呢？”
窦宪心中一震，勉强笑道，“爹，履霜现在被吓病了。爹只当为她积福吧，别再见血了。把阿芷好都雅起来，也就是了。”
窦宪倒不成惜她们，只是感觉父亲本日大异平常。畴后果二叔早逝，他一贯是最包涵二房的。又生性暖和，对府中婢女向来宽待。明天却...他忍不住低声说，“我本觉得，本日如许擅自做主，伤了窦笃，一顿打是逃不掉的...”
窦宪气极反笑，“哦？”
窦宪看也不看她地捏住了窦笃的下颔，伸手把他舌头拖了出来。旋即顺手捡起地上短剑，将那根舌头齐根斩断，“...我等着你说。”
窦笃吓的只是喊哥，跟出去的窦芷在一旁嘤嘤地哭着，尚夫人在旁厉声痛骂，“你哥早就叫那小娼妇灌了*汤了，你还求他？”
留下窦宪看着他的背影入迷，好半晌抬袖才擦了擦额上的盗汗。
窦宪“哦？”了声，问，“你倒说说，如何个鱼死网破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