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九咬住下唇,眼角泪痣在烛火的辉映下,显得分外妖娆。
但凭着慕容家和皇后的深深友情,太子应是不会凭借莫怀桑的。可他恰好与此相悖,对左相乖顺服从。莫非真的是因为心无城府,过分纯良?
阿九心头一滞,冒死扭头,但双眸还是死死黏在谢梓安的唇瓣上,他的唇红润且闪沉诱人的光芒,是极其标致的。阿九脑海中不知怎的就闪现出‘丹唇翳皓齿,秀色若珪璋’这话。
阿九烦恼的昂首,正巧瞥见谢梓安展开双眸,那双幽黑通俗的眼眸盯着他,唇边是玩味的笑意,“如何停下来了?我但是很等候的呢。”
第二日,五更天
阿九沉默半晌,俄然转眸问道,“欣儿,你…恨过慕容氏么?”
阿九如平常一样,早早来到昶月院。入房后,他安温馨静站在书桌旁磨墨,一言不发,眼中尽是困乏之意。
阿九闻声这话,心像是被人狠狠拽住了。瞿然一惊,吓得不敢动,眼睛东看西看,颤若寒蝉,“奴没有…”
他听着欣儿的话语,思路众多,心中忽地悲哀。这声音轻如柳絮,转眼便消逝在无边天涯。晚风清冷,四野阒然。孤灯长夜,侵染一片孤单树丛。
谢梓安打了个哈欠,端倪有些倦怠之色,慵懒倚在椅上,手中握着一卷琴谱,指头在谱上临摹着。因是闲居屋中,他穿得很随便,薄薄的白衣敞开,暴露详确的锁骨,胸前两点朱红若隐若现。
“前次左相大人来的时候,我听了他们的对话,猜到了些。柳太师、右相、左相称臣子,皆握重权,却各怀心机。朝堂,已如安排。”
如此看了几次,阿九手一抖,几乎将墨汁溅了出来,他慌镇静张将砚台摆好。再次望向谢梓安时,却发明他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眸,枕在桌上,似是浅眠。
阿九结巴得更短长了,“奴….奴….洗濯洁净后….才过来的….”
欣儿眸光忽明忽暗。阿九整天待在国师府中,未曾出府。仅凭几言,便晓得这些许,果然非常人也。如此珍宝,泯没在仆从中实在华侈了。
他耐不住困意,身子稍稍晃了晃,便听谢梓安喝道,“站好,别睡了。”
欣儿一听,顷刻间浑身颤栗,凤眸里水波活动,“为甚么这么问?”她的手始终放在阿九脖子上,现在指尖微颤,手快速冰冷起来。
谢梓安的黑发散开却不失混乱,平增了几分邪魅之气,衣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,仿佛随时都会脱落。
近在面前的间隔,劈面而来的冷冽气味。阿九羞赧难耐,心乱如麻,冒死想遁藏。但谢梓安钳住了他的下巴,迫使他低不了头。
阿九念叨,水眸明灭,“只感觉太子殿下夹在此中,非常不幸。若大皇子和慕容家尚在,也许,他不必过得如此苦。”
“如何像个女人家一样,动不动就脸红,不感觉耻辱吗?”谢梓安的声音带着点讽意,拉近了两人间的间隔,咬上他的手指,舔着溢出的血,魅惑一笑。
“是。”阿九一个激灵,立马将背挺得笔挺,睁大眼睛。
不错,这家伙此次没有说‘奴罪该万死’,进步挺大。谢梓安眼中乌黑一片,不经意间闪动无辜的光芒,“你轻浮我。”
欣儿暴露一个含笑,染尽枫叶清冷。
“真乖。”
阿九轻笑,眼神清澈洁净,他灵巧坐在地上。双颊微红,手指悄悄触了触沙池里的‘谢梓安’的脸。不料,袖口一挥,将沙拨了畴昔,风沙糊了画。冷傲斑斓的容颜,掩在了厚厚沙土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