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阙子手一抖,又喝了一杯水,波纹在眼底众多开,似在自嘲,“唉,人老了,喝两杯水都醉了。”
程钦闻言,立马精力大震,虎躯挺直,“这么说,此中公然有鬼?”
阿九听闻此言,不免对白阙子多留意了三分,视野始终盘桓在他四周,眸中含有些不腐败的切磋意味。
白阙子稍作停顿,微微一笑,“我白阙子,愿以‘九抡子’之名及人头包管,所说之言都是实话。”
阿九安静地接过杯子,倒满水再递了归去。甚么狗屁的出身明净,光是被拘困天佑皇宫作虫蛊这一点,便已不明净,更别提此中庞大的干系。为何要扯谎?程钦看似很仇恨他,却又仿佛很信赖。白阙子究竟是何来头?
白阙子抹了一把惨白干裂的唇瓣,继而道,“我去时,郡县大人正眠于和顺乡,左拥右抱,欢愉得很。全无担忧之心。”
“甚么?!”
程钦眉头紧蹙,猜疑的目光在白阙子身上来回扫过,灌了一壶酒入喉。二皇子?说来他也好久没和那边的人联络了。
“您不信我?”
程钦稍眯了眼,肝火腾腾燃烧。白阙子抬高了声音,极轻的说道,“三年前我给过二叔杀我的机遇,是您放我拜别。现在我有了妻儿,千万不能死。二叔,对不起。”
“二叔,你如许做,我会悲伤。”
“二叔,若您担忧阿宋购三百麻袋钩蕈有诈,固然放宽解好了。此人虽残暴嗜血,但出身背景还算明净,并无不轨之意。您想想看,为何郡县大人遭到江府勒迫,却毫无惧意?以江府背后的权势,要杀一个郡县,还是绰绰不足的。这十几日,阿宋经常分开莲山,皆是为郡县大人驰驱,剿杀仇家。”
程钦挑眉,轻言,“也对,老迈也快过来了。毕竟这是你父亲的寿宴,想留下么?”
白阙子说毕,嘴角绽出苦楚一笑,慢吞吞的从包裹里摸出了一把折扇。此扇金丝镶边,白玉所作,红钻装点,极尽豪华。他轻柔抚摩扇柄,踏着拖地白衫,踱步至程钦身前,双手呈上,“二叔,这是我送您的礼品。天下仅此一把、独一无二的溟血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