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履霜不欲听,催促着她,“快去!”
他霍然变色,“如何俄然提及这个?现下的事情还未曾处理呢!”
她截断了,怒声道,“既然没有,就别在本宫面前做无谓的指责!”转头问半夏,“擅闯宫禁,以何罪论?”
他也正有此意,仓促地跟着她进宫去了。
“姜应麟等闯宫切谏,太后大怒,收执其四人,令盛以缣囊,于殿外扑杀――”
“不会。”她笃定地说,“这事是他们占不住理。何况现在窦宪不过是被疑,他们就敢进宫逼问我。若将来有更大的变故,那他们是不是要把刀剑都架到我头上?――这类事,出了一次,就必须杀鸡儆猴。去吧。”
杀刘党和刘畅,只是心中悲惨。
刘肇看着她,问,“母后要玉玺做甚么?”
她狠了狠心,“直接拿。”
不止是半夏,几位老臣也惶恐起来,再也保持不了恭敬,嘶声道,“我等都是社稷肱骨.....”
竹茹踌躇着说,“侯爷未曾明示。但奴婢听他话,仿佛......”
但是统统,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变了。他没有作为一个豪杰被别人敬佩,反而变成了大师口中的民贼。
蔡伦轻言细语地哄着他,“不是,是太厥后了。”
竹茹耳听着几位老臣被拉下去,谩骂之声几近响彻宫掖,不由地说,“殿下,那几位大人都是积年的臣子啊。就这么扑杀了,会不会......”
她不欲听,径直往寿康宫内走,一边叮咛竹茹,“去把侯爷带进宫,此次绑也绑他出去!”
本来是为了娘舅。他在内心说。本来是为了那小我,以是来看我。
竹茹吓了一跳,“半夜里,陛下正睡的熟呢。何况再过一两个时候天就要亮了,您不如......”
竹茹说是,“擅自闯宫,以大不敬论罪。”
她顾不上,挥动手催促,“快去。”
履霜一下子站了起来,急问,“那你问了吗,是不是他?”
刚好竹茹仓促地赶到了侯府里,道,“太后急召,侯爷快跟奴婢去吧。”
她毫不踌躇地点头,说是。让竹茹去福宁宫取玉玺。
竹茹承诺着出去了。她见要交代的话都说洁净了,力尽地坐在了椅子上,闭着眼睛喘气。
他不能置信地问,“太后命人扑杀的?”
她勉强笑了一下,抱住了,蹲下身。
半夏颤声答,“...无两宫手谕,而擅自进宫者,以谋逆论...”
昨日他在宫门前和一王一侯闹的这么凶,晚间两人就遭毒手。不是他,又会是谁?
朝臣们伏殿而奏,请诛窦宪。
对待这件事,世人的观点几近都是分歧的――窦宪做的。
但刘肇内心泛上防备,看着她道,“不,四叔说,玉玺不能随便地给别人用。”见履霜的神情难过起来,他到底心软,补了一句,“不过,母后如果说清楚是做甚么用的,那我就给你。”
刘肇被唤醒,迷含混糊地坐了起来,揉着眼睛问,“如何了?天亮了吗?”
蔡伦正在门口打着打盹守夜。见她来,吓了一大跳,结结巴巴地存候,“拜见太后。”
他满心惊奇,先问,“姜应麟他们死了?”
他反应了过来,看着她问,“让我击匈奴赎罪?”
京兆尹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殿。履霜顿觉浑身的力量都失却了,面前黑黑的。她竭力地撑住一旁的扶手,对着竹茹道,“悄悄宣侯爷进宫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