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宪碍于他在,不便多叮嘱,只道,“在长秋宫不准胡乱多嘴。皇后殿下给你东西,爪子不准轻。”
“还没及笄呢,可不就是个孩子么?”窦宪温声道,“家妹胆量小,礼节又细致,一会儿到了中宫,还请公公多提点她。”
圣上听她如许说,才展颜而笑,“说甚么叩首不叩首的,我们原是一家子骨肉。你可贵进宫一趟,去她那边用过中膳再走吧。”
圣上见状感喟道,“你们到现在还如许的客气,更叫我过意不去了。”
“都雅。”履霜轻言细语地解释,“可圣上宣召我入宫,为的是甚么?我本日的身份是受了二皇子刺杀的病人,其次才是侯府女人。”
而她的箭伤...究竟是如何一回事,她内心再清楚不过了。若那位夫人与王太医公然是圣上的人,当据实禀告本相。但是他们没有,顺着她的话上禀了“中毒”,使刘恭被去了王号,贬往苦寒之地。
履霜抱住他,点头,“窦宪是世上最好的人。”她闭着眼睛汲取他身上的暖和,“谁也不能欺负你。”
车轮滚滚,垂垂在内廷奔驰起来。
窦宪和成息侯都说再过一阵子,等伤口完整长好再说。但履霜始终对峙这几日就入内。
见窦宪跳下了马车,亲身脱手把车帘卷上,扶着内里的一个女人出来,打头的四个禁军相视一眼,用心肠轰然大笑。走上前道,“窦兄好艳福啊。”
“...爹和二哥顾恤我刚复原,可不晓得的人,见我一个小伤养了这么久,只当我们窦府记恨君上呢。”听她这么说,成息侯父子都叹了口气,没有再争,和圣上商定了四月十四觐见。
两人步行着来到了万寿宫。王福胜早已等待在宫门前。见他们过来,笑吟吟地迎上来施礼,“给窦二公子,窦四女人存候。”
见履霜乖乖地点头应下,王福胜笑道,“二公子还把四女人当孩子看呢。”
履霜答复,“都说了”。
窦宪神采稍霁,笑道,“你想的倒多。实在圣上这小我,心机不深的。说不定他看你穿的素净,反而更喜好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