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上神采微动。
窦宪问,“五千人中,宋大人可保几人无虞?”
窦宪听的直皱眉,上前一步便想说话,履霜忙拖住了,“再等等。”
圣上也皱着眉,绝望道,“建儿,你退下吧。”
窦宪不假思考地说,“京师往这里运送粮食、生果的步队迟了三日还没有来。今早圣上派了一半的禁军出去查...”说还没说完,便惊奇不休地看着他母亲。
见世人都默不出声,大皇子朗声道,“儿臣有个鄙意。”
世人一下子都哗然,纷繁道,“这如何使得?行宫里头莫非就不消人照顾着了?我们倒没甚么,陛下得有人保护着啊。”
他略有惊奇,随即抢在宋斐前,朗声道,“臣窦宪愿披坚执锐,亲受矢石,死无所惧!”
鼎沸的群情稍稍歇下,但世人还是都窃保私语着。
他语音落地,统统人都沉默了,颐志殿内悄无声气。唯有窦宪跃跃欲试,履霜急的要求,“别,别。”
几人见她说的笃定,一下子都看了过来。
圣上皱着眉说是。
世人顿时哑然。把大部分保卫都交给窦宪,那不是送命吗,较着的以血肉之躯反对叛军。可若他不出去,只在行宫中坚壁自守...以叛军的守势,只怕不出半个时候便会踏平这里。左思右想,如何都感觉不铛铛,讪讪地都沉默了下来。宋斐见了,咬紧牙关大声道,“臣宋斐愿率五千禁军,出迎叛军!”
“请父皇听儿臣细说。”大皇子不慌不忙道,“儿臣用奇术者,并非欲借其能,而是采其名。”
颍川郡军向来以勇猛闻名,心生叛意更是势不成挡。若彼间兵力相称,尚可一战。可现在行宫只剩下一万二的人手。说是一万二,一定有那么多呢。指不定是圣上为了欣喜众心而虚报的。更兼在坐亲贵惧死,必不肯让守军全数出动。如此情势,几近是明断的以卵击石。如何能去?
履霜听的火起,扯住窦宪的袖子,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,“哥,你还是带着人在行宫里保卫吧。别出去了,归君子手也不敷。”
世人听外头的叫阵声越来越响,把大皇子的筹算大略同他一说,他马上承诺了下来,拱手道,“必不辱任务!”说完,把风隼带到了一处空旷无人之地,又命世人都散开,本身钻了出来。
圣上道,“叫他演示着看看!”
她淡淡问,“你们可知叛军攻来了多久?”
世民气里都有了主张,只是不敢说,推了各家的女眷出头,道,“可不能把人都派出去打叛军。”“万一叛军得知行宫内无保卫,包抄出去可如何办?”“请陛下三思。”“陛下素以仁德治下。”“实在颍川郡兵想要的也未几...”
长公主问,“圣上为何不派人去迎战?”
圣上面色欣喜,但又有些踌躇,迟迟没有承诺。
圣上一贯赏识窦宪,成心熬炼他。现在听了长公主开口,心中更是有了计算,不再顾及大儿子的反对,点了头。又拍着窦宪的肩夸奖,“你身为宗亲,却有如许的体悟,很好。朕这就调派人过来。七千如何?”
等人垂垂来齐了,圣上被皇后扶着,从阁房走了出来。他倦怠地开口,“想必诸位都已得知了颍川郡兵变一事。”
琅琊王为人坦白,干脆挑了然道,“那,敢问陛下,彻夜我们要如何撑过呢?就这么困在行宫里头,等着救兵来?万一他们从外攻破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