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。
太子想到他平日里报效家国,几次出世入死在最前面,此次又是激于意气,何况事出有因。再说,眼下不希冀他还能希冀谁?心中愀然,转过脸叹道,“此事也怪我不对。算了,你先起来吧。”
少顷,宋良娣亲身去研了朱墨,又放开一道金黄色的圣旨。
皇后跟着惨淡流下泪来,踉跄走到太子的身边,“炟儿,他要杀了你表哥!”
皇后满面讨厌道,“本宫和太子已经非论你的罪了,你还要得寸进尺么?”
他沉沉地看着她们,“别再胶葛下去了,冤冤相报何时了?”
终究还是涅阳长公主站出来道,“既然伯度不放心,那太子你给他一道恩旨,安安他的心。”
他在履霜的搀扶下鼓足勇气抬开端,道,“殿下有命,臣无可推让。只是,只是殿下本有废臣妹之心,何况方才臣又激于一时之气,伤了宋将军...万一臣一走,殿下就...”
他冷静地接过,回身递给了履霜。
俄然,外间有人来报,“有军队,有军队攻出去了!”
见皇后一方喋喋地让太子治窦宪的罪,窦宪又在他mm的搀扶下瑟瑟颤栗。涅阳长公主心中焦急,打圆场似的开口,“大事生变,莫非你们还要再持续胶葛么?”她指着内里道,“现在再没有人出去,那刘健可要带着人打过来了。到时候,说不得大师都要死在一处。”
而太子并没有马上承诺,他下认识地去看宋良娣。
但宋良娣耳听外头厮杀声越来越近,咬着牙承诺了下来——不管如何,先解面前危急再说。该如何抨击,那是将来的事。
窦宪连看也没看他,便俄然地快步上前,抽剑横空一斩。
履霜几近不敢接。这分量沉沉的圣旨,能够包管她平生安享尊荣,不再有性命之忧,倒是窦宪担着滔天风险换来的。其间事一了,还不知他会蒙受甚么样的奖惩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