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你不欢畅么?”晃儿谨慎翼翼地问。
“你——”姜离气结。
如果平常,傅九容毫不会说出这模样虚的词令。
晃儿不乐意了:“大胆!如何能让皇上去熬药?”
一半是羞窘的,一半是气的!
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,姜离一头黑线,抓着晃儿就往外走。
看看他,再看看他手里的花瓣,姜离的脸——唰地爆红!
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,眼看晃儿肝火攻心,就要将小缎天诛,姜离忙出声制止:“晃儿,朕要回宫了,你走不走?”
说完扭头就走,还不忘拽着满脸不敢苟同的晃儿。
看看晃儿手里端着的汤药,再看看屋内那副你侬我侬,郎情妾意的夸姣画卷,姜离拧了拧眉,嘴角却噙着笑:“朕倒是不知,你竟然还金屋藏娇了!”
最后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姜离一眼扫过来,晃儿当即噤声。
就在姜离正揣摩着此中意味,自幼与小缎是“夙敌”的晃儿冷哼一声,冲着他不屑地说:“谁许你如许对我家皇上说话?”
悄悄感喟一声,姜离在老管家的灼灼目光中推开了书房的门。
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姜离点点头,目光却在傅九容略显惨白的脸上扫过,不时偷偷看上两眼。
走出版房时,姜离最后看了一眼傅九容,和他身边的红杉女子,眼中一黯,再不断留半步,扭头就走。
傅九容这等老狐狸,竟也会有这般如花美眷相伴!
“说的就是你,娘、娘、腔!”
这个话题是她最不肯提到的!
姜离阴测测地扫他一眼,令他当即闭紧嘴。而后,姜离脸上扯出一抹温和的笑,转头看向正一脸看好戏的傅九容,温声细雨地说:“既然是朕不对在先,朕赔便是了!”
在一片逼人的死寂中,小书童这不大不小的一嗓子,好像落雷。
早晨回到宫中,姜离过得很不痛快,顺带着也让很无辜的卿不离一起不舒坦,非要折腾得他炸毛,都将近怒起而上房揭瓦了,姜离才讪讪罢手。
走出王府,姜离的脚步渐渐顿住,转头沉默着望着容安王府的牌匾。
小缎却完整没有眼色般,结结巴巴地解释:“皇上,王爷他……他绝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……”
几次欲开口问他到底如何了,姜离却始终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,最后还是傅九容迷惑地看向她:“皇上但是有话要说?”
因着抱病,他的肤色泛着病态的惨白,伸过来的手苗条白净,指骨清楚,衬着乌黑的袖口,如上等的白瓷般夸姣。
晃儿:“……”
傅九容无辜地看着她:“我只是在拿花瓣呐。”
姜离却好似甚么也没闻声,回身拂袖而去。“晃儿,我们走!”
“朕……传闻某些人病倒了,以是才大发慈悲前来看望。”看一眼傅九容,姜离轻哼一声。“不过现在看来,你倒是过得挺安闲。”
“你头发里有花瓣。”傅九容冲他促狭地笑笑。
书房里一片喧闹,姜离差点觉得内里并没有人,定了定神才重视到,傅九容侧身倚在书桌前,正一瞬不瞬地盯视着面前的一株寒梅,俊美的面庞上带着一丝怅惘,那双颀长的凤目微微眯起,似如有所思……
姜离胸口一滞。
“但是皇上……”晃儿还欲禁止。
早晓得,她就应当在内里放毒药毒死这个祸害,以除四害!